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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不能抢走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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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宫廷饯行宴。

麟德殿内,蟠龙金柱高耸,琉璃宫灯将殿堂映照得亮如白昼,煌煌赫赫。

悠扬的丝竹管弦之声流淌在空气中,舞姬水袖翻飞,翩若惊鸿。

这番繁华盛景之下,弥漫着一层无形而粘稠的压力。

觥筹交错间,外交辞令包裹着试探与算计,每一个笑容背后似乎都藏着未尽的深意。

殿门处的通报声穿透乐音:“长公主殿下、驸马爷到——”

所有的目光,瞬间聚焦。

沈清弦与萧华棠并肩携手,踏入这灯火辉煌的漩涡中心。

沈清弦已褪去山林间的闲适,换上符合驸马身份的深紫色锦缎常服,金线绣成的麒麟暗纹在灯光下流转着沉稳内敛的华光。

墨发被一顶简约而贵重的金冠束得一丝不苟,衬得她面容愈发冷峻,线条分明,如同冰雕玉琢。

那双深邃的眼眸扫过全场,带着惯常的威严与疏离。

唯有在极其短暂的瞬间,当她的视线掠过身旁之人时,那冰冷的底色下才会悄然掠过一丝柔和的暖意。

萧华棠则是一身象征嫡长公主无上尊荣的正红色宫装,金银丝线绣制的繁复凤穿牡丹图纹在灯下熠熠生辉,贵不可言。

云鬓高耸,点缀着赤金衔珠凤钗,光华璀璨。

她微微扬着下颌,眉眼间是长公主固有的骄傲,与凛然不可侵犯的从容,仪态万方,每一步都踏在无形的权力台阶之上。

两人的手自然地交握在一起。

沈清弦的手指修长有力,萧华棠的指尖戴着镶嵌红宝石的华丽护甲,姿态亲密而浑然一体。

“啧,瞧这气度…”席位中,一位年轻的贵族子弟忍不住低声对同伴感叹,眼神里带着敬畏与艳羡。

“马球会后,谁还敢嚼舌根?长公主殿下这是把驸马爷护在心尖儿上了。”

旁边的官员捋了捋胡须,目光深沉地在二人相连的手上停留片刻,又迅速垂下眼帘。

乌孙使团已然在席。

金晶太子看到他们联袂而来,脸色微微一僵,握着金杯的手指收紧了几分。

碍于大庭广众,他只得依着礼节,略显僵硬地颔首致意。

只是当他的目光再次触及沈清弦那张俊美却冰冷的面孔时,那日马球场上的难堪与不甘再次翻涌上来,眼底闪过一丝阴郁。

当他对上萧华棠平静无波又带着无形威压的眸子时,那点阴郁又被强行压下,只余下些许悻悻,狼狈地移开了视线。

御座之上,皇帝萧景琰身着明黄龙袍,神情肃穆。

皇后一身凤袍,端坐其侧,仪态雍容。

二人接受着群臣与使节的朝拜。

帝后的目光,如同无形的探针,在沈清弦与萧华棠身上停留了格外长的时间。

是对这特殊结合的无奈,还是对即将揭晓之事的凝重?

无人能真正解读。

宴至中席,精美的肴馔流水般呈上,笙歌曼舞不断,勉强维持着表面的觥筹交错、一团和气。

殿内弥漫着浓郁的脂粉香、酒香与食物的香气,混合成一种令人微醺又带着窒息感的氛围。

几名侍酒宫女低着头,小心翼翼地穿梭在席间,为贵人们添酒。

一位宫女行至萧华棠与沈清弦席前,或许是过于紧张,手腕微颤,竟不慎将一滴琥珀色的酒液洒在了萧华棠的袖口边缘。

宫女瞬间吓得面无人色,慌忙跪下请罪。

“奴婢该死!殿下恕罪!”

萧华棠还未开口,沈清弦的目光已冷冷扫过那瑟瑟发抖的宫女。

她并未出声斥责,只是极自然地抬手,用自己深紫色的袖袍,轻轻覆盖在萧华棠沾了酒渍的袖口上,动作看似随意擦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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