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了吗（第3页）

“我受不了……看着他对你笑……受不了你收他的东西……受不了别人把你和我分开……我真的受不了……”

她像个在茫茫雪原中迷路的孩童，一遍遍重复着“受不了”，所有的骄傲、克制和运筹帷幄，在汹涌的爱欲、酒精嫉妒折磨下，土崩瓦解，灰飞烟灭，只剩下最原始的恐惧。

她害怕失去她……

萧华棠的心，被她滚烫的泪水、喷洒在颈间的灼热呼吸，还有这从未示于人前的脆弱与依赖，彻底泡软。

所有的试探、怨气都消散殆尽。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鼻尖萦绕着混合了酒气、和对方身上熟悉气息的味道。

她伸出双臂，用力地回抱住这个在自己怀中颤抖不止的身躯。

一只手环住她坚实的脊背，另一只手则带着怜惜，轻轻拍抚着。

“傻子……”萧华棠叹息般低语，声音带着浓浓的心疼与释然。

她的唇几乎贴在沈清弦的发鬓，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那刀，我明日……不，待会儿就让她们拿去熔了，或是扔进护城河喂鱼。”

她感觉到埋在自己颈间的头颅似乎轻微地动了一下。

“我与那乌孙太子周旋，不过是想……逼一逼你……”

她的指尖轻轻插入沈清弦散落颈间的墨发，带着安抚的意味：“逼你看清自己的心，逼你……别再像个蚌壳似的，死死合着，又想把我推开千里之外。”

她微微侧头，尝试去看沈清弦的脸，指尖温柔地拂过她湿润滚烫的脸颊，拭去那不断涌出的泪痕。

她的目光清澈而坚定，带着柔情，凝视着那双被泪水洗刷得模糊的眼睛：“现在，沈清弦，你看清了吗？看清楚……你的心了吗？”

沈清弦抬起脸，泪眼朦胧地望着近在咫尺的容颜。

酒精让她的视线有些涣散，她怔怔地望着萧华棠。

她看清了，她爱她。

她就是她生命中唯一的光与火。

她无法忍受失去她，哪怕只是想象一下她可能投入别人的怀抱，或是被他人觊觎。

那份痛楚都足以让她肝肠寸断，痛不欲生。

“看清了……”沈清弦喃喃道，声音沙哑却异常清晰，宛如最虔诚的宣誓，又似终于挣脱樊笼的解脱。

她的目光紧紧锁住萧华棠水润饱满的唇瓣，那如同被蛊惑一般，带着酒气的炽热和泪水的苦涩咸涩，重重地吻了上去！

她的手臂紧紧箍住萧华棠的腰肢，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萧华棠在一瞬间的惊愕后，长长的睫毛剧烈颤动了几下，随即顺从地闭上了眼。

她仰起头，热情而炽烈地回应着这个激烈的吻。

唇齿间的纠缠更像一种确认和归属。素纱寝衣随着两人激烈的动作，无声地自圆润的肩头彻底滑落，堆叠在纤细的臂弯，没入室内尚未散尽的氤氲水汽之中。

烛火噼啪一声轻响，爆出一朵明亮的灯花，忠实地映照着屏风上那两具紧紧纠缠、不分彼此的身影，随着动作起伏而摇曳生姿。

以最原始的方式完成对彼此的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