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她好像发现了什么（第1页）

林夜的心跳漏了一拍。

叶清雪的眼神很平静，没有指责，没有好奇，就是一种纯粹的、冷静的观察，却比任何情绪都让林夜感到不安。

她什么时候来的？从开头就看到结尾了？

她会不会觉得我是个胡搅蛮缠的混蛋？

虽然【睚眦必报】的词条效果还在隐隐作祟，让他对刚才“战胜”赵刚的结果有点暗爽，但被叶清雪这么一看，那点爽感瞬间被冷水浇灭，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心虚和尴尬。

他张了张嘴，想解释点什么，比如“是赵刚先撞我的”或者“我就是一时冲动”，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怎么解释？解释就是掩饰。而且他那套说辞骗骗冲动无脑的赵刚还行，在叶清雪这种智商超高的学霸面前，恐怕漏洞百出。

两人对视了大概两三秒，时间却仿佛被拉得很长。

最终，叶清雪什么也没说，只是微微移开目光，抱着作业本，转身安静地朝教室走去，背影清冷得像一朵不可攀折的雪莲。

林夜松了口气，但心里那点不安却像种子一样埋下了。

他磨磨蹭蹭地跟在后面，也回到了教室。

教室里已经恢复了喧闹，但当他走进门时，明显感觉到有几道目光落在他身上，又很快移开。原本几个聚在一起说笑的同学，声音也下意识地压低了些。

赵刚不在座位上，估计是去厕所处理他那条湿裤子了。

林夜默默地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能感觉到一些若有若无的视线在他背后扫来扫去。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名声”这种东西的变化。

以前他是班里的小透明，没什么人注意。现在，因为刚才那出戏，他好像一下子成了“名人”，只不过这名气似乎不那么正面。

“夜哥！牛逼啊！”

雷涛像一阵风似的冲到他旁边，一屁股坐在他前座的椅子上，表情夸张地压低声音：

“我都听说了！你把赵刚那孙子的裤裆给浇了？还把他给骂怂了？真的假的？！”

他的大嗓门即使压低了也很有穿透力，引得附近几个同学又竖起了耳朵。

林夜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意外，纯属意外。”

“意外个屁！赵刚那家伙平时横着呢，没想到是个银样镴枪头，被你一吼就软了！”雷涛显得很兴奋，用力拍着林夜的肩膀，“可以啊你小子！深藏不露！以后他再敢使唤我们，你就怼他！”

林夜被拍得龇牙咧嘴，心里却有点哭笑不得。这憨货，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在这儿瞎起哄。

他下意识地朝叶清雪的方向瞥了一眼。

她正坐在座位上安静地看书，侧脸恬静，仿佛周围的一切喧嚣都与她无关。

刚才那段小插曲，似乎没有在她那里留下任何痕迹。

林夜稍微安心了一点，也许她并没看到全过程，或者看到了也没在意？

…

然而，他放心得太早了。

接下来的几节课，林夜总能隐约感觉到，叶清雪的目光偶尔会落在他身上。

不是那种明目张胆的打量，而是非常隐蔽的、快速的扫视，等他有所察觉看过去时，她又早已移开了视线，专注地看着黑板或课本。

一次是偶然，两次是巧合，三次…

林夜心里开始发毛。

她绝对看到了！而且她肯定起疑了！

以叶清雪那种较真又聪明的性格，她会不会已经开始分析他行为反常的原因了？

一想到自己身上那个坑爹的模拟器和更坑爹的词条可能暴露，林夜就坐立难安。这玩意儿解释不清，被人知道了，最好的结果是被当成精神病，最坏的结果…他不敢想。

必须做点什么，转移她的注意力，或者…试探一下她的口风？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放学铃响。

同学们纷纷起身，准备去食堂吃饭。

林夜看到叶清雪收拾好书本，独自一人朝教室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