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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羌(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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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达木虽不机灵,但为人老实忠厚,对达杰勒都更是忠心耿耿道:“那便以我们的血肉送王子回故都。”

说完,瓦达木从怀里掏出一物,往卢淮景和沈瑶卿的方向投了过来,卢淮景眼疾手快,拉出沈瑶卿往后一转,用披风罩住她,顿时,迷雾四起,烟气呛人,屋内被雾霾遮住了视线。

达杰勒杜伺机跳窗而逃,走时,还留下一句话:“云麾将军,我们西羌可为大魏留下了一份大礼,就不知你们大魏能不能消受得起了!”

屋外冲进一个士兵,拱手道:“将军,我们的人都已经埋伏好了,只等将军一声令下。”

卢淮景短促地说了一个“追”。

雾霾散去,沈瑶卿从他的披风中钻出身来,对他道:“将军应该是有意放他走的吧。”

卢淮景默不作声,等待她说完。

沈瑶卿继续开口:“若将军不想放他走,他也没有金蝉脱壳的可能,想必这些追兵也只是佯装作势罢了。”

卢淮景轻轻笑了笑,轻飘飘开口:“那你倒是说说我为何放他走?他手握山海舆图,于大魏不利,放虎归山,必留后患。”

沈瑶卿看了他一眼道:“因为他手中的山海舆图是假的,西羌贼心不死,劝和是行不通的,既早晚都要战,不如提前布局谋划,让他们掉以轻心,又或者以假图迷惑敌手,届时我们才能乘势而上,顺利赢下这场战役。”

达杰勒都费尽心机都未能得到山海舆图的半点消息,这次怎会如此顺利,而沈瑶卿去卢淮景书房之时,他故意扭开暗格将山海舆图显露在自己眼前,分明是故意为之。

既然要演戏,沈瑶卿就陪着他将这场戏演完。

随后,她问道:“可是将军,我都能察觉到不对劲,难道他就不会察觉到吗?”

此局分明破绽百出。

“会。”卢淮景笃定道,“不过,他没有拿到真正的山海舆图,便不足为惧,更何况,叫一个西羌王子平白无故死在大魏也不好,届时,他们会以此为由,发动战争,大魏可不能在道义上处于下风。”

“更何况,如今他命在弦上,现在逃命还来不及,哪有心思顾及这些,就算被他发现,他在大魏的身份也已经暴露,想要亡羊补牢,也是为时已晚,若是没有发现,那我们岂不是赚了?”

他将身子微微靠在墙上,一副闲散模样,不急不躁,这些事在他心中如同清风,风过,了无痕。

这时,他突然对沈瑶卿说道:“不过,沈姑娘知道的有些多了。”

沈瑶卿看着他黑如琉璃的眼睛,不客气道:“我的秘密将军知道的也不少,这算是扯平。”

话是这么说,沈瑶卿仍旧觉得自己亏了,他是公事,而自己是私事,分明不对等。

“不过话说回来,达杰勒都方才走时还说留下一件大礼,那件大礼会是什么?”沈瑶卿念达杰勒都名字时倍感拗口,她一时间还难以适应丁砚之竟摇身一变变成了西羌三王子,这种感觉恰似一场大梦,让人难以置信。

卢淮景收起散漫的表情,眸中一定,似是想到了什么。

忽然,洛明便急匆匆地从屋外飞奔而来,上气不接下气地禀告道:“不好,将军不好了,不好了。”

卢淮景抿了一下唇,言简意赅地道:“有事直说。”

洛明一拍脑袋,心觉自己真是急昏了头,说话都不利索了:“将军,宫里出事了。”

洛明喘了口气,继续道:“阿依吐露公主中毒了。”

阿依吐露是乌朔派来与大魏和亲的,西羌一直对乌朔投靠大魏之事心怀不满,一直寻隙破坏两国邦交,若阿依吐露死在大魏,恐怕大魏是有口难辨,这冤情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卢淮景急问:“太医怎么说?”

洛明擦了擦额头细汗,道:“此毒难解,宫中太医皆束手无策,还……还说,若三日内,毒未解,阿依吐露公主必……必死无疑。”

洛明每说一个字心就惊跳一次。

说完,洛明抬起眼帘瞅了沈瑶卿一眼,颤巍巍地道:“还有一个更不幸的消息。”

“快说。”卢淮景催促道,洛明报个消息跟东一句西一句的,还要铺垫那么久的前奏。

“当时,沈尚书之子沈谦在场,见宫中太医无策,便主动举荐,说他府中有一医女,是当世药圣晏回溪的弟子,能妙手回春,想必也能解阿依吐露公主的毒。”

“你说什么?”二人几乎异口同声。

卢淮景立刻站直了身子,问道:“圣上同意了?”

洛明道:“圣上说沈大夫能治好沈宁雪的绝症,想必真有些本事,便同意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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