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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一十五章 差点被发现了(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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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帆走进值班室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他没多说什么,只是递上三杯热豆浆和一份煎饼果子。“吃点东西。”他说,“你们昨晚救了不止一个人。”

李心遥摇头:“是我们被救了。”

徐帆怔了一下。

“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废物,高考失利、家庭破碎、连活下去的理由都要靠别人给。”她望着窗外淅沥的雨,“但昨晚,有人对我说‘谢谢你’。那一刻我才明白,原来我也可以成为别人的理由。”

徐帆眼眶微热。他想起了重生前的自己??那个在出租屋里听着程远遗言录音、彻夜难眠的徐帆。如果那时也有这样一通电话,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

他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

当天下午,市教育局召开紧急会议,讨论“心灵驿站”项目是否应暂停运行。起因是有家长匿名举报,称学生志愿者缺乏资质,恐引发法律纠纷;更有媒体标题耸动:“未成年人互听心事,是疗愈还是煽情?”

会议室气氛凝重。几位校长态度反复,有人直言:“初衷虽好,但风险太大。万一哪个孩子出了事,责任谁来担?”

林晚起身反驳:“难道因为怕担责,就要关闭所有求助通道吗?数据显示,我国青少年抑郁检出率已达24。6%,而接受正规治疗的不足5%。我们不是替代医生,而是填补空白地带??那些不愿走进咨询室、不敢告诉父母的孩子,需要一个安全出口。”

一位老教授冷声道:“可你们让高中生去倾听自杀倾向者?这是把心理危机当成社会实践课!”

“我们每一通电话都有双人值守、全程录音、三级响应机制。”周屿冷静回应,“且所有志愿者经过四十小时系统培训,考核通过率仅38%。他们不是‘去做心理咨询’,而是在专业团队支持下提供同伴陪伴。这正是国际通行的‘同伴支持模式’(PeerSupport)。”

苏晓也发来视频连线,展示了她正在撰写的学术论文初稿,并列举了芬兰、加拿大等地类似项目的十年追踪成果:参与该项目的青少年,自我效能感提升41%,求助意愿提高67%,校园欺凌发生率下降29%。

争论持续到傍晚。最终,教育局局长拍板:“试点继续,但必须增设家长知情同意书,并由第三方机构定期评估安全性。”

散会后,徐帆独自留在空荡的会议室。手机震动,是李心遥的消息:**“今天我们被骂了,说我们装可怜博关注。可我还是想做下去。”**

他回复:**“真正的勇气,不是没人质疑,而是明知会被误解,依然选择相信。”**

三天后,一段视频悄然在网络上传播开来。画面源自某位学生用手机偷录的倾听之夜模拟演练片段??赵小禾扮演倾诉者,讲述母亲车祸去世后的自责;陈茵作为倾听者,说出那句“你会痛,是因为你还爱着”。

视频没有任何剪辑,也没有背景音乐。可当陈茵说出最后一句“这不是软弱,这是人性最深的部分”时,评论区瞬间flooded。

>“我也是单亲家庭的孩子,九年没哭过,刚才看哭了。”

>“原来有人懂这种恨自己没拦住亲人的感觉……我以为只有我这么变态。”

>“求求你们开全国热线,我现在就想打电话。”

一夜之间,“倾听之夜”微博话题阅读量突破八千万。多家主流媒体跟进报道,《南方周末》刊发长文《当少年开始学会倾听》,称其为“一场静默的社会实验,正在重新定义成长的尊严”。

压力随之而来。某知名心理学专家公开发文质疑:“未成年人情感尚未成熟,如何承受他人创伤?此举或将导致二次伤害。”更有同行私信警告徐帆:“你正在制造新的牺牲品。”

他没有回应,而是将这篇批评文章打印出来,贴在培训教室的墙上。第二天上课时,他对新一批志愿者说:“这位老师说得对??我们的确可能受伤。但如果因此拒绝倾听,那就等于告诉世界:痛苦应该被封存,而不是被理解。我们要做的,不是逃避风险,而是学会保护自己,同时不放弃他人。”

他翻开手册第一页,写下新的守则:

>**倾听者的三大戒律**

>一、不说“你应该”,只说“我听见了”。

>二、不独自承担重负,每次值班必须双人同行。

>三、若感到耗竭,请立刻按下红色按钮??有人会来接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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