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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一十五章 差点被发现了(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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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首个“倾听者成长档案”建立。每位志愿者每月需提交一次自我评估报告,并接受督导面谈。苏晓带领研究生团队开发出一套“共情负荷指数模型”,通过语音频谱分析、情绪波动曲线等数据,实时监测志愿者的心理状态。

与此同时,项目影响力开始向校外蔓延。农民工子弟学校、女子监狱附设职校、自闭症青少年中心纷纷申请接入系统。甚至有位退休教师自发组织社区老人学习使用APP,只为能听孙辈说说心里话。

然而,真正的考验仍在前方。

六月中旬的一个深夜,徐帆接到紧急通知:王若雪失踪了。

最后一次定位显示,她曾独自前往城郊废弃公园,那里曾是她割腕未遂的地点。警方调取监控发现,她背包里带着一瓶抗抑郁药和一封未寄出的信。

全城搜寻持续了十二小时。最终,是在一座老旧天桥下找到了她。她蜷缩在水泥柱后,浑身湿透,眼神空洞。当警察试图靠近时,她尖叫着喊:“别过来!我说了再见,就不要再找我!”

徐帆赶到现场时,暴雨如注。他没有穿雨衣,一步步走近,蹲下身,隔着半米的距离轻声说:“若雪,我是徐帆。你还记得吗?去年冬天,你在厕所隔间拨通热线,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你在,我就在。’”

女孩剧烈颤抖,泪水混着雨水滑落。

“现在……我还在这儿。”他缓缓伸出手,掌心向上,“你不必立刻相信我,也不必站起来。只要你愿意,我可以陪你坐一会儿,哪怕一句话都不说。”

十分钟过去,她终于挪动身子,一点点靠了过来。

送医检查后,医生诊断为急性应激反应合并重度抑郁复发。住院期间,徐帆每日探视,但从不劝她“要坚强”。他带去一本空白笔记本,扉页写着:“这里不需要正能量,只需要真实。”

一周后,她在本子上写下第一行字:

>“我想恨这个世界,可我又舍不得那些听过我说话的人。”

出院那天,她主动提出重返倾听团队。“我不是好了,”她说,“但我学会了带着伤走路。也许我能告诉别的孩子??即使跌倒一百次,只要有一次有人伸手,就不算彻底输了。”

秋季开学,“心灵驿站”扩展至十二所学校。徐帆在总结会上宣布:从即日起,所有培训课程将对外开放直播,任何愿意学习倾听的人都可参与。

当晚,直播间涌入超过十万观众。有大学生、年轻教师、全职妈妈,甚至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兵留言:“我打了半辈子仗,到现在才学会听儿子说话。”

李心遥作为首期讲师登上讲台。镜头前的她不再怯懦,声音清澈而有力:“很多人问我,为什么要花时间听陌生人哭泣?我想说,因为我们每个人都曾是那个希望被听见的人。当你选择倾听,你就成了光的一部分。”

课程结束时,弹幕如星河般滚动:

>“明天我也要去报名。”

>“原来温柔也是一种力量。”

>“我女儿今晚第一次跟我说梦到妈妈了……谢谢你们。”

徐帆坐在控制室,看着这一切,久久无言。

他知道,这场始于重生初心的旅程,早已超越个人救赎。它不再仅仅关于心理健康,而是一场关于“如何做人”的集体修行??在这个习惯速度与效率的时代,教会人们重新学会慢下来,去看清一张脸背后的悲伤,去听见一句平淡话语里的呼救。

手机再次震动。是赵小禾发来的照片:她站在教室中央,手里举着一张手工卡片,上面画着一只猫,旁边写着:“楼下那只花猫今天蹭了我的裤脚。它记住我了。”

配文只有一句:

>“我也被看见了。”

徐帆笑了。他望向窗外,夜色深沉,城市灯火如海。而在无数盏灯下,正有人摘下耳机,轻声说:

>“你好,这里是倾听之夜,请问你现在安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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