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2章 再造傀儡（第2页）

苏晚晴亦跪下行礼：“掌教师尊，此事关乎宗门安危，若您知情而不告，恐酿大祸。”

良久，陆玄机轻叹一声，抬手一挥，殿门关闭，四壁升起结界光幕。

“既然你们已触及边缘，那我也无需再瞒。”他闭目，似在回忆极远之事，“八百年前，我曾随先师下过断龙崖。”

陈渊屏息。

“那时我还只是亲传弟子。先师察觉宗内接连有天才陨落，皆因修炼突飞猛进后暴毙或癫狂。追查之下，发现他们共同点??都在夜间听到钟声，并于梦中见到同一座城。”

“我们循着线索，破开七层封印，终至崖底。那里……的确有一座城。不是废墟，而是完整如初，街道整洁，屋舍俨然，却空无一人。中央矗立一座青铜巨钟，高九丈，铭文遍布，正是‘渊天辟道’四字。”

“先师认出那是上古失传的‘逆命之道’，可改天换地，重塑因果。但他也看出危险??钟内寄宿着某种意识，通过梦境蛊惑修士，借其身躯复活。”

“我们试图摧毁钟体，却发现它根本无法损毁。哪怕动用‘斩仙剑’，也只能留下浅痕。最后，先师以自身为祭，启动‘九重锁天阵’，将整座古城再度封印，并立誓永世不得开启。”

说到这里，陆玄机睁开眼，目光森然：“而你们现在所接触的残碑，正是当年断裂的钟缘碎片之一。它虽小，却仍残留意识投影。你们能看到古城，说明……钟内的存在已经开始复苏。”

陈渊浑身冰冷。

“那为何偏偏是我们？”苏晚晴颤声问道。

“因为它在挑选宿主。”陆玄机冷冷道，“需要具备极高资质、坚定道心，又恰好与‘渊天’之道有所感应之人。你们二人，一个是百年罕见的纯阳灵根，一个是天生通幽体质，最容易被选中。”

“所以那些走火入魔的人……其实都是失败的容器？”陈渊喃喃。

“不错。成功者，会被完全吞噬意识，成为它的行走之躯；失败者，则灵台崩溃，形神俱灭。”

殿内陷入死寂。

忽然，陈渊抬头：“如果我能控制它呢？”

“荒唐！”陆玄机厉喝，“你以为那是可以驾驭的力量？那是连初代祖师都不敢直视的存在！”

“我不是要驾驭它。”陈渊眼神坚定，“我是要把它炼成我的道。”

陆玄机震惊地看着他，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弟子。

“你说什么？”

“渊天辟道……既然它是逆命之道，那我便逆命而行。”陈渊一字一句道，“别人怕它，是因为恐惧失控。可我从不怕失控??因为我从来就不信命定之说。”

苏晚晴望着他侧脸，心中泛起波澜。她忽然想起小时候听过的一个传说：远古时期，曾有一位修士不信天道轮回，独自登临绝巅，撕裂苍穹，留下一句话??

“天若压我，劈开便是。”

那一刻，她仿佛看见陈渊身上浮现出相似的影子。

陆玄机久久不语，最终缓缓起身：“你要走这条路，我可以不管。但有一个条件??必须带上她。”

他指向苏晚晴。

“她的通幽体质能感知渊种波动，关键时刻或许能救你一命。而且……”他顿了顿，“她也是仅有的另一个幸存者。”

苏晚晴愕然：“您是说，还有其他人做过同样的梦？”

“每甲子一轮回，总会选出两人。”陆玄机沉声道，“上一次是在六十年前，两名天骄同时失踪，尸骨无存。这一次……希望你们能打破宿命。”

三日后，陈渊与苏晚晴再次来到断龙崖。

这一次，他们手持掌教亲授的“破妄符”，腰佩“镇魂铃”，背上背着一口由千年寒铁铸成的棺材??据说是用来封存可能失控的渊种。

崖边罡风呼啸，乱石横飞。陈渊取出残碑拓片，将其置于崖口祭坛之上。随着灵力注入，拓片glowing起诡异紫光，地面开始龟裂，一道漆黑裂缝缓缓张开，如同巨兽之口。

“准备好了吗？”陈渊看向苏晚晴。

她点头，握住他的手：“无论前方是什么，我都陪你走下去。”

两人携手跃入深渊。

下坠过程中，时间仿佛停滞。四周黑暗如潮水般涌来，耳边响起若有若无的钟声，一声、两声……渐渐密集，最终汇成洪流灌入脑海。

不知过了多久，双脚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