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轻雷(第1页)
楚来霎时间红了脸,白里泛红,冬日里皑皑白雪覆盖住枝头,露出那一抹淡雅。
她稳住写字的手,一笔一画无偏移,称呼对她的影响,表面不大。
顾惜往前坐,脸越靠越近,楚来勾一分,顾惜也往下勾一分。
眼神直白,专心盯着眼前这张撬动她十八岁的青春,安抚她二十四岁的灵魂的脸,出了神。
“小心。”楚来伸出手挡住了顾惜差一点撞到桌子尖角的脸。
顾惜顺势将脸放在楚来手上,轻轻蹭了蹭:“谢谢阿妻。”
楚来连忙收回了手,冷言道:“该让你破相。”
顾惜双手扶住自己的脸,送到楚来面前,咫尺距离:“舍得吗,阿~妻~”
楚来直接捂住顾惜嘴巴:“别乱喊。”
顾惜眨巴两下眼睛,摇摇头,楚来才松开手。
松开手楚来拿起笔模仿着字迹,继续写着家书,父亲的口吻,由姐姐代笔,人不同,爱相似。
顾惜站起身:“走了,你忙你的。”
楚来笔尖顿住,希字一竖转了弯,被心脏勾走了方向。
“你等等。”
顾惜转身望了一眼,声音不算客气:“干嘛。”
“你坐这。”
表面歪了歪嘴角,不乐意,心里美得不行。
坐就坐呗,顾惜坐在了床上,目不转睛地盯着楚来。
楚来仍旧盯着纸张,一笔一画地写着,写着写着速度放慢,最后直接停住。
她望向顾惜与之对视:“你可以找点事情做吗?”
顾惜不安逸了,直接一拍桌子,有些痛,收回了手,又轻拍了一下。
“我喊你,你不应,我出门你又让我坐着,坐着你又嫌我闲,要怎样?”
楚来表情淡然,与顾惜的“拍案而起”形成对比,她拿起一张纸递给顾惜:“你帮我折朵玫瑰好不好?”
顾惜单手接过纸张,重重地坐在床上,竟也安安静静地开始叠玫瑰,纸张对折撕下的撕拉声,笔尖摩擦纸张的沙沙声,在房间里交融,声音按摩着耳朵,舒服得吓人。
顾惜在一旁,百无聊赖折了一朵又一朵玫瑰花,成小堆后,楚来终于写完了。
她举起纸张在空中晃了晃,顾惜在旁边用嘴巴吹着纸张,墨一下就干了。
楚来将信折叠放在信封里,顾惜递了一朵玫瑰给楚来:“粘在信封上。”
“要露馅。”
顾惜撇撇嘴:“那我折这么多都没用了。”
“有用,我要。”
顾惜不可置信地看向楚来,天放晴,春来临,今天是个好日子。
楚来竟然会对她说这样的话,她赶紧捧起所有的玫瑰:“你要都给你,都是你的。”
楚来单手接过,一朵一朵的摆放在窗台上,纸叠的花,光和在意给了它生命,不比鲜艳的红差半分。
顾惜看向楚来的背影,刚才的小火不知不觉被浇熄,每次楚来总能以一种无声且平和的方式,安抚住她的小脾气,再慌乱的情形,楚来总是淡然的,温柔的。
岁月静好,静好的不是时间,是岁月里的人。
顾惜走到窗边从背后抱住楚来,不说话静静地,心也静静的。
楚来盯着眼前一朵比一朵规整的花,双手抱住顾惜的手。
“楚来,等事情结束,一切都结束,我们回海城好不好,安安读大学有个照应,阿姨去养病,条件更好。”
楚来手从窗台收回,轻轻摩挲着顾惜的手背:“阿姆在哪儿,我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