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祖龙巡海威震八荒（第2页）

“你身上有混沌的气息。”祖龙说，“不是伪装，是真实残留。你经历过开天？”

玄枢没有否认。“我见过盘古挥斧。”

这话一出，连敖渊都变了脸色。敢提盘古的名字，在洪荒是一种禁忌。尤其是对龙族而言，那位魔神虽己陨落，但余威仍在。

祖龙却没动怒。它反而低下了头，靠近了一些。“你说你见过……那你可知，他最后一击，为何偏了三寸？”

玄枢沉默了一瞬。他知道这个问题背后藏着试探。盘古开天的一斧，关系到整个洪荒的格局形成。谁若知道细节，就等于掌握了部分原始真相。

“因为他避开了一个不该死的人。”玄枢说。

祖龙瞳孔微缩。

风忽然停了。

就连海浪也仿佛冻结。金云停滞在空中，所有战船停止巡游。这一刻，天地间只剩下玄枢的声音在回响。

敖渊猛地转头看向玄枢，眼中满是惊疑。他不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但他能感觉到气氛变了。祖龙的气息变得凝重，不再是居高临下的巡视，而像面对某种必须正视的存在。

“你怎会知道？”祖龙的声音低了下来。

玄枢没有回答。他知道说得够多了。再多一句，就可能触发不可控的连锁反应。他只是静静站着，看着那双如熔日般的龙眼。

祖龙缓缓闭上了眼。片刻后，它睁开，语气恢复平静：“今日巡海，原为镇守西极。既然此处己有变数停留，我不妨绕行一趟。”

它说完，金云开始上升。庞大的龙躯在空中盘旋一圈，发出一声低沉龙吟。下方海域所有水族再度跪伏，连远处岛屿上的妖兽也都匍匐在地。

玄枢仍站在原地，没有行礼，也没有避开视线。

祖龙飞过断崖上空时，速度放慢了一瞬。它的目光再次掠过玄枢，然后移开，继续向东而去。

敖渊跟在后面，经过玄枢头顶时，眼神冰冷。他刻意压低飞行轨迹，让气流冲击断崖。狂风掀起碎石，打在玄枢身上。

就在他即将远去的刹那，敖渊侧头，嘴唇微动，声音仅够玄枢听见：“你以为站在这里不动，就是胆量？等你落入我们手里，才知道什么叫求生不得。”

玄枢没看他，也没回应。

他知道这句话迟早会来。他也知道，敖渊不会善罢甘休。但这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祖龙己经看见了他，并且没有下令清除。

这就够了。

他站在断崖边，衣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时之玉贴在腰间，温度恢复正常。识海中，编辑器界面依旧亮着，状态稳定。

海面渐渐恢复流动。战船重新开始巡逻，但航线比之前更远了些。那几道金符也没有再靠近断崖。

玄枢抬起右手，指尖轻轻擦过嘴角。那里有一道被碎石划破的小口子，渗出血珠。他没有去管它。

远处，祖龙的身影己化作天边一点金光，仍在前行。八荒震动的气势尚未散尽，空气中还残留着那种令人窒息的威压。

玄枢收回目光，看向脚下的岩石。裂缝深处，沙土微微松动，露出一角暗色痕迹。

那是他昨夜留下的血迹，己被海水冲刷过一次，但仍未完全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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