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洪荒初醒（第2页）

光标闪烁。

它收回意念，关闭界面。

那一点击败因果没有使用。

封存在识海深处，留待未来最关键的时刻。

空白之身才是最大的自由。

没有根脚，就没有束缚。

没有来历，就没有宿命。

它可以是任何人，也可以什么都不是。

老龟还在吐纳。重复念着那句话。玄枢盯着它的嘴型，一遍遍模仿。虽然不能发声，但它在意识中刻下了这个音节。道。这不是信仰，也不是追随。这是武器。未来的战场不在拳脚之间，而在叙事之中。谁能说清楚“什么是道”，谁就能改写一切。

它再次看向海面。朝阳升起，照在波浪上。元凤的残影早己消失，麒麟也己远去。这片海岸恢复平静。但它知道，这只是开始。族群将扩张，法则会固化，秩序即将建立。鸿蒙未分时的混乱不会再有，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严密的规则体系。

而规则，是可以编辑的。

它缓缓盘起身体，藏在礁石之下。双眼睁开，盯着东方。那里是内陆的方向。山脉轮廓隐约可见。它记得混沌中的倒计时画面，有一座山反复出现。山顶悬浮着一座宫殿虚影。那是未来的中心，也是风暴的源头。

现在它太弱了。连爬行都费力。但它有的是时间。百年不算长，千年也不算远。只要它还活着，只要编辑器还在，历史就不是固定的。

海风吹过礁石。带来咸腥的气息。它的鳞片微微颤动，吸收着微量灵气。第一缕阳光落在头顶，温暖而真实。它不再是混沌里的残影，也不是开天时的变量。它是活下来的见证者，也是尚未落笔的书写者。

远处，老龟收功入水，缓缓沉入海底。再没回头。它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哪怕自己并不知情。

玄枢闭上眼。识海中，“道”字仍在发光。那条白线与其他因果纠缠，形成复杂的结构。它开始记录这些线条的走向，记忆它们的连接方式。每一个节点都是一次机会，每一次断裂都是一次入口。

它不需要马上行动。

它只需要记住：

从今天起，洪荒的历史，不该只有一种写法。

蛇身轻微挪动，调整位置。礁石遮蔽了大部分光线。它完全隐匿。下一刻，它将开始爬行。不是为了到达某处，而是为了不被发现地前进。每一步都要算准，每一寸都要隐藏。

它睁开眼。

望着内陆。

然后，向前蠕动了一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