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混沌胎息（第2页）

就像在亿万颗灰尘里，轻轻点了一下他的额头。

光芒消失后，他己经快散架了，只剩一缕残魂在混沌的乱流里飘着。可那种被注视过的感觉，却深深印在了灵魂里。那不是偶然，也不是错觉。他是唯一一个，在盘古睁眼时，被目光看到的存在。

这一刻，他不再是背景。

巷口传来的脚步声停在铺子前，来人是赵府的管家赵忠，这人左眼是颗假眼珠，据说当年为了给赵老爷试毒瞎的，在西坊巷没人敢违抗他。

不对。

那个场景不属于这里。

玄枢一下子清醒了。

他还在混沌里。

盘古己经闭上了眼睛，继续呼吸，好像刚才的一切从没发生过。那道光，那条锁链，那种被注视的感觉，却真实存在。他眉心的红光一会儿亮一会儿暗，像一颗不肯停止跳动的心脏。

他知道，自己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那条缠在盘古脚踝上的因果锁链，不属于现在。它来自未来，或者是被强行加进来的命运轨迹。而他之所以被看见，或许就是因为他本来不该存在——一个来自别的世界的灵魂，一缕游离的时枢魔胎，现在却有了“名字”。

玄枢。

这个名字，是他自己给自己起的。

前世，他是地球历史系的教授，特别痴迷研究历史上的关键节点如何改变现实。他曾经想过，如果能回到关键的转折点，改变一个人的命运，是不是就能改变整个时代的走向？

他没想过，自己真的能做到。

现在他还不能使用那种力量，他己经意识到——自己和这洪荒的命运，从一开始就不一样。

他不是参与者，而是变量。

是能在己经注定的天命里，插入“如果”的存在。

混沌还在翻滚，乱流又冲了过来。他的残躯被卷进漩涡，慢慢飘着，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

但他不再害怕。

他知道，总有一天，他会站在盘古曾经站过的位置。

他会重新定义——什么是天命。

而现在，他只需要活着。

活到能掌控那种力量的那一天。

活到能亲手修改过去、改变未来的那一刻。

灰雾中，那点红光，轻轻闪了一下。

像回应。

像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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