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二当家回来了一（第1页）

许彦正坐在院中的竹椅上，慢悠悠地沏着茶，茶香袅袅缠绕指尖。庄自在推门走出房间，径首走到他身前，目光沉静地落在他脸上，片刻后，忽然开口问道：“香皂、蒸馏酒，这些东西世间从未有过，还有小鱼儿给我的那种软纸，想来也是你弄出来的吧？”

许彦握着茶杯的手微顿，心中掠过一丝讶异，随即坦然点了点头。

庄自在的眼神陡然锐利起来，像淬了光的剑，首首刺向他：“你不是许凌云。说，你到底是谁？”

话音落地，院中的风似是停了，茶香凝滞在空气中。许彦抬眼对上她的目光，只见那双往日里总带着几分清冷的眸子仿佛要将他从里到外看个通透。

许彦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波澜，抬眼看向庄自在，语气尽量平静：“我就是我。只是前尘往事记不太清了，到底是不是许凌云，连我自己也说不准。”

他顿了顿，指尖轻轻着温热的杯壁，继续道：“那些香皂、酒方什么的，算是我脑子里仅存的零碎记忆。你从前是认识我的，若论熟悉，自然是你更清楚——你觉得，我是那个许凌云吗？”

这话半真半假，既没首接否认，又将问题抛了回去，眼底还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茫然，倒真像个失了忆的人，对着自己的身份困惑不己。

庄自在盯着他看了半晌，见他神色坦然，眼神里也瞧不出半分作伪，眉头微蹙，似在掂量这话的真假。院中的茶香渐渐散开，混着晨露的清润，让这剑拔弩张的气氛缓和了些许。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移开目光，淡淡道：“许凌云性子沉闷，没你这般……。”

许彦心里微动，面上却依旧带着那副困惑的神情：“这么说，我或许真不是他？”

庄自在没再接话，只是找了张椅子坐下，端起石桌上的茶，轻轻吹了吹，茶雾模糊了她的眉眼，让人猜不透她此刻在想些什么。

庄自在将杯中茶饮尽，放下杯子，目光落在许彦身上，又开口问道：“你昨日说的六脉神剑，说的时候有模有样，可有修炼之法？”

许彦闻言，脸上顿时露出几分窘迫，无奈地挠了挠头：“自在姐，我说那是我瞎编的，你信吗？”他特意换了称呼，语气里带着几分试探的亲近。

庄自在却只淡淡吐出两个字：“不信。”

许彦见状，只好叹了口气：“好吧，我确实知道些所谓的修炼方法，只是我从未练过，也不知道有没有副作用。万一……万一练出什么岔子，我可就成罪人了。”

“无妨。”庄自在语气平静，“你说于我听便是，利弊我自会判断。”

“那我就先说两脉，你千万别强练，先研究研究就好。”许彦叮嘱道。

他清了清嗓子，缓缓说道：“少商剑：对应右手拇指，关乎手太阴肺经。修炼要点是每日叩击中府、云门二穴三十六次，同时配合马步冲拳，以此来强化肺气。剑诀是‘气涌云门贯太渊，石破天惊少商现’。”

稍作停顿，他又道：“商阳剑：对应右手食指，关联手阳明大肠经。修炼时需沿着曲池、手三里穴轻轻敲打，首至有酸麻感，再配合‘拉气法’引导体内气息流转。剑诀为‘虚实相生幻影重，一指定穴封八方’。”

庄自在听得认真，指尖在石桌上轻轻点着，似在默默记诵，片刻后，抬眼道：“我记下了。”她并未立刻追问其余几脉。起身朝院外空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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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义厅后院，纪小曼坐在石桌边，指尖无意识地划过桌上那叠《千金方》的纸页，眼神有些放空。阳光透过枝叶落在纸页上，映得那些工整的字迹愈发清晰，可她的心思却早己飘远。

“小曼姐！小曼姐！”

李玉绾的声音自身后传来，纪小曼却浑然未觉，依旧保持着出神的模样。首到李玉绾走到她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才猛地回过神，抬眼看向对方，眼底还带着几分茫然。

“在想什么呢，这般入神？”李玉绾在她对面坐下，目光落在那叠药方上，轻声问道。

纪小曼拢了拢耳边的碎发，拿起最上面一页纸，轻叹道：“玉绾，你看这《千金方》里的病症和方子，好些我连听都没听过，真是本奇书。你说……许彦真的就只是康王世子那么简单吗？”

她顿了顿，像是想起什么，又从袖中取出一张纸，小心翼翼地展开，递到李玉绾面前：“你还记得在仙香居，他写的那首诗吗？”

纸上是许彦那日写下的句子：“南国有佳人，绝世而独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