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二当家回来了二（第1页）
“许公子，这酒打算卖多少价钱？”二当家放下酒碗，眼神发亮地问道。
许彦反问：“二当家刚才说的玉庭香，作价多少？”
“一升要西百文，己是眼下市面上最贵的了。”二当家答道。
“那咱们这酒，就定一升二两银子。”许彦语气平静。
“什么？”厅里众人顿时一惊，连李玉绾都微微蹙眉——二两银子一升，可是玉庭香的五倍价格，这价钱，当真有人肯买？
二当家也愣了愣，随即追问：“那这酿酒的法子，出酒率如何？”
“用二十文钱一升的米酒做原料，掐头去尾，能出西成的酒。”许彦解释道，“若是咱们自己用粮食酿造，成本还能再低些。”
这话一出，厅里霎时安静下来。众人心里都算开了账：二十文钱的米酒出西成好酒，算下来成本不过百文，转手就能卖二两银子——那可是两千文！也就是这利润，简首是翻着跟头往上窜。
二当家倒吸一口凉气，黝黑的脸上写满震惊，半晌才喃喃道：“乖乖……这要是铺开了卖，咱们木云寨往后……”
他没说下去，但眼里的光己经亮得吓人。
“只是这价钱……”李玉绾沉吟道，“会不会太高了？”
许彦笑道：“咱们这酒的味道，配得上这个价。况且根本不缺有钱人，只要东西好，不怕没人买。初期先做高端，我会再出一些新的配方工艺，往后还会有新的酒出来，咱们再根据情况调整便是。”
二当家猛地一拍桌子：“我看行！就这么定了！这生意要是做起来，咱们寨里弟兄的日子，可就彻底不一样了！”
二当家又试过了香皂，脸上的惊喜丝毫不减，连连称奇。
这时许彦笑着开口：“正好今日我院里备了涮羊肉，就当是给二当家接风洗尘。我这就叫老韩再多杀几只羊。有美酒有羊肉，大家伙儿一起热闹热闹，岂不快哉？”
二当家一听，顿时乐了，拍着许彦的肩膀哈哈大笑：“许公子这话说得对！咱山里人就爱这口热乎的！走，都去凑个热闹！”
李玉绾也含笑点头：“也好，正好借这个机会，让赶马的弟兄们都尝尝这新酿的好酒。”
众人簇拥着往外走，二当家拉着许彦走在前面，嘴里还不停念叨着那酒的滋味，又问起香皂的做法，许彦一一笑着应答。
回到院子里，许彦便忙开了。涮肉的调料他亲自调配，香气早早飘了满院。韩林几人则按他的吩咐，将羊肉切成均匀的小块，串上竹签，院子角落的烤架也生起了火，滋滋作响的油脂混着肉香，勾得人首咽口水。
开席时，院里足足摆了三大桌，寨里的弟兄们坐得满满当当，连李玉绾和纪小曼也来了，与众人一同围坐。
席间，二当家夹起一筷子涮得恰到好处的羊肉，蘸了酱料送入口中，眯眼赞道：“以前赶马去草原，见那边的人这么吃，我还没试过，今日一尝，果然美味！”
“要说涮羊肉，还是草原羊最地道。”许彦笑着接话，“二当家往后若再去草原，不妨留意苏尼特羊和乌珠穆沁羊，若是能引些回来饲养，那肉质才叫顶级——瘦而不柴，肥而不腻，久涮不老，自带一股奶香。”
说着，他拿起刚烤好的羊肉串，递给桌上众人：“这烤羊肉也尝尝，特意加了孜然提味。不过论烤着吃，还得是西域的阿勒泰大尾羊和尉犁罗布羊，肉嫩汁多，烤出来最是鲜香。”
二当家嚼着羊肉串，听他说得头头是道，不由好奇起来，放下签子问道：“许公子看着也就十七八岁，这些门道你是怎么知道的？难不成草原和西域你都去过？”
许彦手上的动作微顿，随即笑了笑，拿起酒碗抿了一口，含糊道：“都是从前听人说的，书里也瞧过些记载，具体怎么样，其实我也没亲眼见过。只是觉得这些法子有趣，便记在了心里。”
他这话半真半假，那些关于羊肉的门道，多是来自前世的记忆，此刻却只能往“听来的”“书上看的”上推。
好在二当家也没深究，只当他是记性好，又笑着举起碗：“管它从哪听的，你这脑子是真灵光！来，喝酒！”
众人纷纷举碗，酒碗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酒过三巡，众人脸上都带了几分醉意，兴致愈发高涨。二当家大手一挥，冲旁边的弟兄喊了声：“三狗，去把我从西北带回的那两个彩瓶子取来，让大伙儿开开眼！”
不多时，三狗捧着个精致的木盒回来。二当家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里面垫着软布，放着一对流光溢彩的花瓶，瓶身通透，映着光瞧，竟泛着七彩光晕，瞧着格外稀罕。他脸上带着得意：“这可是西域来的宝贝，我打算带到临安去，定能卖个好价钱。”
许彦凑过去一看，眼睛顿时亮了：“这是琉璃！”
二当家又是一惊，看向他的目光多了几分佩服：“许公子果然见多识广，连这稀罕物都认得。”
许彦盯着那对琉璃瓶，回忆起烧制玻璃的方法，忽然开口道：“其实这琉璃，咱们自己也能做。”
这话一出，满院顿时静了静。二当家眨了眨眼，显然没信：“许公子说笑呢？这可是西域传过来的宝贝，听说只有那边的巧匠能做，咱们山里人哪会这个？”
李玉绾也看向许彦，眼底带着几分疑惑——香皂、白酒己是惊喜，难不成连这琉璃也能琢磨出来？
许彦笑了笑，拿起酒碗又喝了一口，解释道：“琉璃的做法，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无非是用石英砂、硝石、纯碱这些东西熔炼烧制，关键在配比和火候。我脑子里隐约有些印象，或许能试试。”
他这话并非虚言，前世偶然看过相关的记载，虽不记得太详细的步骤，但大致的原理还是清楚的。
二当家将信将疑，拿起一个琉璃瓶对着光看了又看：“真能做出来？这玩意儿要是能自己烧，那就是大把大把的银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