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节鸟为什么会飞（第3页）

林渊死死盯着他：“你是……未来的我？”

“也可以这么说。”对方缓缓起身，“我是经历了九千次轮回后的你，承载了所有失败与遗憾的终点之影。我花了八千九百年寻找突破闭环的方法，终于发现??唯有让过去的你亲眼见证结局，才能打破宿命。”

“所以你制造了这一切？星轨异动、命种重现、倒悬之塔开启？”

“没错。”未来林渊点头，“每一次轮回，我们都试图拯救世界，可最终都会因为某个微小变量导致崩溃。直到我发现，问题不在外界，而在‘我们’本身??我们的存在，本身就是灾难的源头。”

林渊心头巨震：“什么意思？”

“还记得‘天神计划’吗？”未来林渊低声道，“那不是为了创造神明，而是为了封印‘人类集体潜意识’中诞生的终极怪物。而那个怪物……就是不断重复进化的‘我们’。”

林渊如遭雷击。

原来，所谓的“天神”，不过是人类文明发展到极致后，集体信念催生出的异常存在。而他，正是第一个觉醒者，也是所有后续轮回的起点。每一次重生，都在加剧这个系统的畸变，最终必将引发诸天崩塌。

“那你现在想做什么？”林渊嗓音沙哑。

“终结。”未来林渊抬起手，掌心浮现一颗纯白色光球，“这是‘归零核心’，能抹去所有关于‘林渊’的记忆与痕迹，包括你在各个轮回中留下的影响。一旦启动，你将不复存在，但万界得以新生。”

林渊怔住。

不存在？那他这一路走来的挣扎、牺牲、爱恨情仇，又算什么？

“你不恨吗？”他问。

“恨。”未来林渊苦笑，“我恨命运，恨自己，恨这永无止境的循环。可正因为恨，我才明白??有时候，最大的慈悲，是让自己消失。”

林渊久久不语。

良久，他缓缓伸出手：“把核心给我。”

未来林渊迟疑：“你确定？一旦启动，就没有回头路了。”

“我不确定。”林渊看着他，“但我相信，无论经历多少轮回，只要心中还有一丝不甘与希望，我就不会真正屈服于宿命。”

下一瞬，他猛然催动天神印，将全身力量灌注于右手，一拳轰向对方！

未来林渊猝不及防，被击退数步，光球脱手飞出。林渊凌空接住，却不引爆，反而将其封入体内。

“你疯了吗？！”未来林渊怒吼，“你会被反噬的！”

“也许吧。”林渊喘息着，“但我选择用自己的方式走完这条路。不是逃避，不是毁灭，而是……超越。”

话音落下，整座倒悬之塔剧烈震动，顶层崩塌，星光倾泻而下。林渊的身体开始发光，仿佛即将羽化登仙，又似即将灰飞烟灭。

未来林渊望着他，忽然笑了：“呵……果然，我还是低估了‘过去’的自己。”

随即，他的身影渐渐淡化，化作点点光尘，融入林渊体内。

“那就……祝你好运。”

塔外，晨曦初现。

归墟城的人们抬头望去，只见一道金色身影自天而降，落地时激起一圈涟漪般的能量波纹。他衣衫破损，面色苍白，却眼神明亮如星。

白砚迎上前：“怎么样？”

林渊深吸一口气，露出久违的笑容：“门开了。”

“哪扇门？”

“通向真正的无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