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节鸟为什么会飞（第1页）

坠落的星轰击地面，它并不以末法之王作为目标。司明只是随意地选取了一个结构脆弱的空旷区直接撞了上去。而那强力的冲击爆破便向着四面八方迸发。

大地，被轰出了裂隙。地震和流淌的火，在脚下的战场之中绽放。。。

夜色如墨，笼罩着整座浮空城。星轨在天穹之上缓缓流转，银白色的光带如同神?编织的锁链，将无数破碎的位面串联在一起。林渊站在城北的观星台上，指尖轻抚过石栏上刻下的古老符文，那些纹路早已被岁月磨平大半，却仍透出一丝微弱的神性波动。

他闭目凝神，体内那道自“终焉之战”后便沉寂已久的天神印记忽然颤动了一下，像是回应某种遥远的召唤。这感觉来得突兀，却又熟悉??就像当初在第七轮回中，那位自称“守门人”的存在临死前在他耳畔低语时一般。

“你终究会回来。”

林渊睁开眼，眸底掠过一缕金芒。三年了，自从那一战结束，诸天万界重归平静，他也随之隐退，藏身于这座名为“归墟”的边境浮城，以普通旅者的身份游走于各层位面之间，搜集残存的信息碎片。可他知道，真正的终结从未到来。那天神之秘、轮回之源、以及自己体内流淌的血脉真相，依旧深埋在无尽维度的最深处。

而今夜，一切似乎又要开始了。

远处传来脚步声，轻而稳，踏在青石板上几乎无声。林渊没有回头，只淡淡道：“这么晚了，还不休息？”

来者一身灰袍，面容清瘦，眉心有一点朱砂印记，正是他在归墟结识的药师??白砚。此人来历成谜，但从不掩饰对古法医术与灵魂秘典的兴趣，常出入各大遗迹寻访失落药方。两人相识不过半年，却因一次共闯“幽骨洞府”建立了微妙的信任。

“睡不着。”白砚走到他身旁，望向星空，“今晚的星轨偏移了0。3度，而且……我刚从南市地下黑市回来，有人卖一样东西，我觉得你应该看看。”

林渊眉头微皱：“什么东西值得你深夜来找我？”

白砚从袖中取出一枚暗红色的晶体，约莫拇指大小，表面布满蛛网般的裂痕，内部仿佛封印着一团跳动的心脏。一股极其隐晦的气息从中溢出，带着腐朽与重生交织的味道。

林渊瞳孔骤缩。

这不是普通的能量晶核，而是“命种”??传说中孕育天神胚胎的核心物质，唯有在九重劫灭之后，由亿万生灵魂魄凝聚而成。他曾亲眼见过一枚完整的命种，在第十轮回崩塌之际，化作一道虹桥连接虚实两界。

“哪里来的？”他声音低沉。

“一个戴青铜面具的男人，说它来自‘倒悬之塔’的最底层。”白砚低声回答，“他还说了句话??‘?醒了，第九千次轮回即将重启’。”

林渊的手指微微收紧。倒悬之塔，是诸天禁地之一，位于现实与虚妄夹缝中的逆向结构体，传闻其中囚禁着第一位堕落的天神。而“第九千次轮回”，更是古老预言中的终极节点??当此轮开启，所有曾经消亡的存在都将归来，包括那些本应彻底湮灭的意识残片。

“那人呢？”

“交易完成后就消失了，像蒸发一样。”白砚顿了顿，“但我用魂丝追踪了他的影子，留下了一道残痕。你要看吗？”

林渊点头。白砚掐诀，掌心浮现出一道扭曲的光影，画面晃动片刻后定格：一名高大的男子立于虚空裂缝之前，背影挺拔，披着残破的白金长袍，右臂缠绕着漆黑锁链，肩头赫然烙印着一枚五芒星徽记。

林渊呼吸一滞。

那个徽记，是他亲手刻下的。

那是他在第一轮回中创立“神裁议会”时所用的标志，只有最初的十二位主神知晓其真正含义。可问题是，第一轮回早在九千年前就已经彻底抹除，连记忆都被规则封锁，怎么可能还有人保留这样的印记？

除非……

“有人穿越了时间断层。”林渊喃喃道，“或者，有人从未真正死去。”

白砚看着他：“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们是不是一直活在一个闭环里。”林渊抬头望天，眼中金光翻涌，“每一次所谓的终结，其实都是开始。而所谓的‘我’，也许只是某个更大意志的一部分。”

话音未落，天空骤然变色。原本缓慢流转的星轨猛地加速，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状图案，中央赫然浮现出一座倒置的高塔虚影，塔尖直指大地，每层窗口都亮起猩红的灯火。

归墟城内警铃大作，空间屏障自动激活，泛起层层涟漪。街道上的行人惊慌奔逃，而一些隐藏在暗处的身影却悄然抬头，目光炽热。

“来了。”林渊低声道。

白砚握紧药囊：“你要去？”

“必须去。”林渊转身走向台阶，“如果那是通往真相的门，哪怕里面等着我的是另一个‘我’，我也得走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