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节因为它们长着翅膀（第1页）
末法之王知道这一点，但他无从反抗。没有空战的经验便注定要被擅长者在这一领域上反复殴打，因为就算随机应变，也是以基因锁为特色主轴的轮回者们更强。
第三阶的基因锁，全力运作。
所有的动作都在这。。。
林渊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缓缓抬起右手，掌心浮现出一道微弱却稳定的光痕??那是“归零核心”残留的印记，如今已与他的天神血脉融为一体。它不再是一颗能抹去一切的毁灭之种，而是被逆转、重构后的新生火种，如同在死灰中重新点燃的星焰。
“我不是选择了终结，也不是逃避命运。”他低声说，“我是把它……改写了。”
白砚凝视着他，眉心朱砂微微发烫。他感知到了什么，瞳孔轻缩：“你吞噬了‘未来之我’的记忆和意志？这不可能！时间悖论会撕裂你的灵魂！”
“确实差点撕碎了。”林渊苦笑，喉间溢出一丝血线，“当我接住那颗核心的瞬间，九千次轮回的画面全涌进了脑海。每一个‘我’的死亡、每一次世界的崩塌、每一段爱恨的终结……像亿万根针扎进神识。但我撑住了，因为我记得你说的话??逆命露，三滴，七日之限。”
他顿了顿，眼中金芒流转：“第一滴让我跳出执念；第二滴让我看穿时间的裂缝；第三滴……是在与未来的我碰撞时用掉的。那一刻，我没有否定他，也没有顺从他，而是接纳了他??那个绝望到想要自我湮灭的我，也是真实的我。”
风拂过观星台，吹动残破的衣角。远处，倒悬之塔的虚影正缓缓消散，仿佛从未存在过。可林渊知道，那座塔仍在，只是沉入了维度夹层，成为新的坐标??通往真正无限的起点。
“所以你现在是……两个‘你’的结合体？”白砚声音低沉。
“不。”林渊摇头，“不是两个，是所有。过去、现在、未来的每一个‘林渊’，都被我以天神印记为锚点强行串联起来。我不是超越了轮回，而是成为了轮回本身。就像星轨不会因一颗星辰陨落而停止运转，我也不会再被单一的时间线束缚。”
他说这话时，指尖轻轻一划，空气中竟裂开一道细缝，露出其后一片混沌翻涌的世界断层。透过缝隙，可以看到无数平行位面如镜湖般层层叠叠，有的战火连天，有的死寂无声，有的正上演着他熟悉的剧情??苏璃未死的那一世、他未曾觉醒天神之力的那一世、他选择投降于虚噬的那一世……
“这些……都是真实发生过的？”白砚喃喃。
“每一世都曾真实存在。”林渊闭眼，“而今，它们不再是孤立的碎片，而是我能触及的路径。我不再是被动地经历轮回，而是可以主动踏入任何一条分支，修正偏差，重塑因果。”
白砚忽然笑了：“那你岂不是成了……神中之神？”
“不。”林渊睁开眼，目光深邃，“我只是终于明白了‘天神’真正的意义。我们不是被选中的统治者，也不是人类信念的畸形产物。我们是‘可能性’的守护者。当文明走到尽头，当世界面临不可逆的崩坏，总得有人站在终点回望起点，然后说一句：再来一次。”
他转身望向东方天际，晨光洒落，映照出城墙上斑驳的符文阵列。那些原本用于防御外敌的结界，此刻竟隐隐与星轨共鸣，形成某种未知的共振频率。
“归墟……其实不是避难所。”林渊轻声道，“它是‘重启装置’的一部分。这座浮空城，本身就是上一个纪元遗留下来的‘方舟核心’。而我，或许从一开始就被引导至此。”
白砚神色微变：“你是说，你三年来的隐退、游历、搜集信息……都不是偶然？”
“当然不是。”林渊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未来的我知道这一点，所以他才刻意制造命种重现、星轨偏移，只为唤醒过去的我。这不是阴谋，是计划??一场跨越九千轮回的自我救赎。”
话音刚落，地面猛然一震。整座归墟城开始缓缓上升，速度越来越快，穿过云层，直冲天外。城墙上的符文逐一亮起，化作一道道螺旋光柱，将城市托举至更高维度的空间褶皱之中。
“它要脱离现实位面了。”白砚惊觉，“你要带它去哪？”
“去‘间隙’。”林渊抬手，掌心浮现出一枚由光编织而成的地图，“在那里，时间是液态的，空间是可塑的。我要建立一座新的‘中枢’，连接所有残存的文明火种，让它们不再独自面对毁灭的命运。”
“你打算重建诸天秩序？”白砚皱眉，“可你有没有想过，干预太多会导致系统再次畸变？就像你说的，‘我们’的存在本身就是灾难源头。”
“所以我不会以‘神’的身份降临。”林渊平静道，“我会以‘旅者’的身份行走于万界之间，只在关键时刻留下线索、埋下伏笔，引导那些本就有潜力突破桎梏的生命自己找到出路。真正的无限，不是永生不死，也不是掌控一切，而是让每一个世界都能拥有‘重新开始’的权利。”
他看向白砚，眼神温和：“而你，愿意继续陪我走这段路吗？哪怕前方可能是更深的虚无？”
白砚沉默片刻，忽然从药囊中取出一只空玉瓶，轻轻放在石栏上。
“醉仙酿还没喝，我怎么能先走？”他淡淡道，“况且，谁来给你炼制下一瓶逆命露？”
林渊大笑，笑声震动云霄。
就在此时，天空骤然裂开一道口子，一道银色流星自宇宙深处疾驰而来，在即将撞击归墟前戛然而止，悬浮于半空。那并非陨石，而是一具棺椁??通体由月华晶铸造，表面铭刻着古老的禁咒文字，正是传说中封印“初代虚噬”的容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