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怀仁劝子义苍生炼大丹(第2页)
代舵主张雄,集结了分舵近半精锐,甚至动用了封存的强弓劲弩,围剿一个占据吴宅、来历不明的陆姓武夫。
然而结果却是骇人听闻,张雄连同其带去的一百多名内核帮众尽没,除有寥寥数十人侥幸逃脱外,馀者皆被俘虏。
据幸存者描述,那陆姓武夫凶悍绝伦,疑似修炼了某种极其强横的外门硬功,身形魁悟如铁塔,刀枪难入,力大无穷,
于乱军之中悍然击破盾阵,直取中军,亲手拧断了张雄的脖子!
经此一役,安化漕帮分舵名存实亡,剩馀帮众或逃或散或降,城中势力格局彻底洗牌。
而那陆姓武夫在之后,便带着手下以及搜刮的大量财物,不知所踪。
纸条末尾,还附带了关于那陆姓武夫零星的侧面信息,
年纪似乎不大,手段狠辣果决,疑似修炼的是与当年“武圣”魏胜成名绝学“铁像功”极为相似的功夫。
护卫看完,脸上并无太多惊讶之色,只是将那桑皮纸条置于小几上烛火点燃,看着它迅速蜷缩、焦黑,最终化为一小撮灰烬。
“怀仁先生,安化局势已崩,是否需派人回去,稍作整顿,以免影响后续……”
护卫的声音低沉而平稳,如同他的刀,不带丝毫多馀情绪。
文士没有立刻回答,他微微侧首,目光似乎穿透了细竹车帘,投向了窗外飞速倒退的、愈发苍翠的南方景致,
语气依旧和缓,带着一种智珠在握的从容,仿佛闲谈般问道:
“子义,依你之见,这突然冒出来的陆姓武夫,所使的功夫,可与当年那位昙花一现、扰动天下风云的‘狂人’有关?”
被称作子义的护卫闻言,略一沉吟,摇了摇头,语气肯定地回答道:
“怀仁先生有所不知。当年那‘狂人’踪迹缥缈,接触过的人虽不少,三教九流皆有,但真正能入其眼、得其只言片语者,唯有一人。”
他顿了顿,似乎在整理记忆中那些尘封的秘辛,继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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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那曾经号称‘北地武圣’的魏胜。
然而,即便魏胜,也不过是得了那‘狂人’几句关于气血运转、筋骨打熬的提点,其赖以成名的‘铁像功’,并也并非那狂人所传,
实则是魏胜自身天赋异禀,根据军中流传最广、最为粗浅的《铁衣功》残本,结合那几句提点,自行领悟而来的一门外炼绝学。”
说到此处,子义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神色,不知是对魏胜天赋的赞叹,还是对其结局的惋惜。
“而这‘铁像功’……自魏胜在被围杀后,其手札与心得,便被落霞谷的清虚真人带走了。
先生您也知晓这帮道爷的行事风格与手段,尤其涉及这等可能触及‘玄妙’底线的武学,是绝无可能再有只言词组流传在外的。”
子义的语气带着一丝笃定。
“因此,这安化突然冒出来的陆姓武夫,其所修功夫,绝无可能是真正的‘铁像功’,也和那狂人没有半点关系。
依属下愚见,此人多半是又一个得了上天青睐、身怀‘仙根’的军户,或是天赋异禀,竟靠着那本军中烂大街的《铁衣功》,领悟出了‘劲力’。”
“可惜……”子义轻轻叹了口气,
“他既已入了‘劲’,便断了仙缘,体内那点微薄的先天‘仙根’灵韵,便已被后天浊力污染、同化,再也无法剥离纯净。
这登天之梯,尚未踏上,便已从中断绝了。”
文士静静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捻动着腕间那串乌木念珠,
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混合着感慨与惋惜的神情,仿佛一位悲天悯人的长者。
“唉……虽有福缘,却无福德啊……”
他幽幽一叹,声音里带着几分真实的惆怅,
“身怀‘仙根’者,万中无一,即便是炼制玄丹,其也是上乘的引子。
若是未曾入劲,保持先天纯净,将其带回神都,由万大人亲手炮制,进献给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