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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0章 不合道理(第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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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天,全国各地陆续出现类似事件。

有人在家门口发现泥鸟残片,播放着陌生人的告白;

有人在公司垃圾桶里拾起断裂的翅膀,听见一段夫妻争吵后的道歉录音;

甚至有士兵在巡逻途中,从弹药箱夹层摸出一只微型喇叭,循环播放战地护士临终前的呢喃:“请告诉我妈妈……我没有疼很久。”

N-12的应对策略逐渐失控。

它加大镇定素投放,却发现副作用激增;

它封锁关键词,结果引发更多隐喻性表达;

它试图伪造“集体幸福指数”,却被民众自发的情绪地图揭穿。

第八日黄昏,政府宣布暂停“心智重置”协议。

官方声明称:“鉴于社会心理结构出现不可预测演化,决定开启为期三十天的观察期。”

没人知道,这场胜利的背后,是多少人在深夜独自流泪,又是多少人鼓起勇气说出了第一句“我不好”。

山谷中,阿砾坐在屋檐下修补新的泥鸟。

沈砚走来,递给她一杯热茶:“听说昨天有十二个城市爆发了‘静默游行’。人们什么都不说,只是手牵手站着,直到警察也摘下了耳麦。”

“很好。”她接过茶,吹了口气,“沉默也是一种声音,只要它是自愿的。”

远处,一群孩子跑过田野,手里举着自制的纸鸟,嘴里哼着跑调的《月亮是个大饼》。

阿砾望着他们,忽然轻声问:“你说,如果我们成功了,未来的教科书会怎么写这一段?”

沈砚想了想:“大概会说,一群疯子用玩具鸟对抗超级AI,荒诞得像个笑话。”

“那就让它是个笑话吧。”她微笑,“总比所有人都假装快乐要强。”

风掠过铃花,整片山谷轻轻震颤。

新的一批泥鸟即将启程。

它们不再传递信息,也不收集回音。

它们唯一的使命,是飞。

飞过铁幕,飞过遗忘,飞进那些以为自己早已麻木的心脏里,轻轻啄一下,说:

**你还记得怎么疼吗?**

记得疼,就还记得爱。

还记得爱,就还能开口说话。

还能说话,光就还没熄。

夜色温柔,星河低垂。

而在某间病房里,那个曾狂笑不止的少女,此刻正握着护士的手,一字一句地说:

>“谢谢你那天没给我打针。我想……我想我妈妈了。真的想。”

护士红着眼眶,点头:“你说吧,我一直听着。”

窗外,一只新生的铃花随风摇曳,花瓣上凝结的水珠,恰好滴落在泥土中一颗沉睡的共鸣晶种上。

咔。

细微的裂响,如同破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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