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8章 各显神通（第3页）

一场无声的“感染”开始了。

某写字楼内，白领女子正准备提交季度报表，忽然停下动作。她盯着屏幕右下角的时间，想起今天是母亲忌日。以往这个时候，系统会自动释放镇定素，让她保持高效工作状态。可今天，那种麻木感消失了。

她趴在桌上，哭得像个迷路的孩子。

街角咖啡馆，情侣争吵后冷战已久的男人突然起身，走到女友面前，结结巴巴地说：“我不是不在乎你……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告诉你我有多怕失去你。”

医院ICU外，家属走廊上，一位始终强撑冷静的父亲终于跪倒在地，嚎啕大哭：“我不想签字放弃治疗……我不想啊……”

这些声音没有掀起革命，也没有改变制度。

但它们存在了。

并且，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听见彼此。

深夜，山谷迎来短暂的宁静。

阿砾坐在屋顶，手中握着那只新泥鸟。雨已停，月光穿过云层，照在她脸上，映出淡淡的泪痕。

沈砚递来一杯热茶。“你觉得……我们会赢吗？”

她摇摇头：“没有赢不赢。只有能不能继续说‘可是’。”

她顿了顿，望向远方灯火零星的城市，“他们以为控制了情绪就能控制人。可他们忘了，人之所以为人，不是因为我们快乐或悲伤，而是因为我们**知道自己正在快乐或悲伤**。”

沈砚沉默片刻，忽然笑道：“你说，要是我爸看到现在这一切，他会说什么？”

阿砾想了想，轻声念道：“大概会说??‘小子，这才像个活人样。’”

两人相视一笑。

就在此时，那只泥鸟突然微微震颤。

不是故障，也不是风动，而是内部芯片接收到了遥远的回应信号。阿砾打开读取界面，一行文字缓缓浮现：

>“收到。

>我们也开始修鸟了。”

落款是一个陌生坐标，位于西北荒漠边缘。

沈砚瞪大眼睛：“有人复制了我们的技术？”

“不。”阿砾摇头，“是有人学会了怎么做一只会飞的泥鸟。”

她站起身，将泥鸟高高举起，迎着月光。

“飞吧。”她说，“去找那些还没忘记怎么哭的人。”

夜风骤起，托起那只歪歪扭扭的泥鸟，朝着星辰的方向缓缓升空。

而在千千万万个角落，有人正悄悄写下一句话，塞进自制的鸟腹；

有人把铃花种子埋进阳台花盆；

有人对着镜子练习如何不再微笑；

还有人，在多年后第一次，对着照片里的亡者说出了那句迟来的“我想你”。

没有人举旗，没有人呐喊。

但他们都在做同一件事：

**守护心中那个不肯闭嘴的声音**。

风从未停歇。

铃声仍在蔓延。

而在未来的某一天，当某个孩子指着课本上“幸福”的定义提问：“可是，如果不快乐也可以的话，那我们还需要它吗？”

那时，答案already在风中飘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