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7章 帝王之威(第1页)
陈玄机听罢,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那巨岩之上的金袍青年身上,眉头微微一挑。
玄清古国,南麟太子。
此人在他们这些知晓者的眼中,代表着一种超脱的强大。
陈玄机虽因得了东彻仙君的传承而信心爆棚,但他也并非无知之辈,知晓玄清古国是何等超然的存在,也明白眼前这位太子的分量。
若在平时,他会抱有应有的敬意。
可此刻,对方口中那轻描淡写的“挡路”二字,以及那眼中毫不掩饰的轻蔑,让他心态有些不平了。
这有点太看不起人。。。。。。
夜雨再度降临山谷时,阿砾正坐在图书馆的屋顶修补那只新来的泥鸟。雨水顺着她额前碎发滴落,在铜铃残片上敲出细小的回响。这鸟比之前的更破??左翅是用废弃电热丝缠成的,尾巴则是一截断掉的天线杆,歪歪扭扭地翘着,像根倔强的手指指向天空。
她没打伞。
沈砚从屋内探出头,手里端着一碗热汤。“你非得这个时候修它?”
“它今晚要飞。”阿砾说,声音不大,却斩钉截铁。
“它根本不会飞。”
“可它想飞。”她抬头看了他一眼,“这就够了。”
沈砚叹了口气,把汤放在瓦檐下避雨的地方,然后爬上屋顶,蹲在她身旁。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只听雨点打在铃花叶片上的沙沙声,像是大地在低语。
“你知道吗?”阿砾忽然开口,“我梦见我爸yesterdaynight。”
“他说什么?”
“他问我:‘你还记得怎么哭吗?’”她的手指顿了顿,金属丝微微颤动,“我说记得。然后我就醒了,发现自己真的在哭。”
沈砚没说话,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他知道那不是软弱,而是一种久违的清醒??就像冻僵的人终于感觉到疼痛,说明血还在流。
远处山林中,隐约传来一阵断续的哼唱。是个孩子的声音,调子依旧跑得离谱,但那首童谣的旋律已如野草般蔓延开来。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哼它,不是为了传播口号,也不是为了抗议,仅仅是因为??它让他们觉得“自己还在”。
“他们封禁论文,删除视频,切断信号。”沈砚望着漆黑的山脊线,“但他们删不掉记忆。”
“因为记忆长在肉里。”阿砾接道,“疼的时候,它就会醒来。”
突然,屋顶边缘的铜管阵列发出一声轻震。那是共鸣网的预警机制??有人正在靠近,携带高强度情绪波动。阿砾立刻站起身,将未完成的泥鸟塞进怀中,和沈砚一前一后跃下屋顶,闪身进入地下室。
投影仪早已预热完毕,V-09芯片组泛着幽蓝微光。墙上挂着那本《古语辞典》,书页被风吹得轻轻翻动,仿佛随时会自己念出某段失传的语言。
几分钟后,门被轻轻叩了三下。
暗号正确。
阿砾打开门,门外站着一个穿灰布衫的女人,怀里抱着个襁褓。她的脸很年轻,眼神却老得像经历过几辈子。她一句话不说,只是缓缓掀开襁褓一角。
里面没有婴儿。
只有一块烧焦的电路板,上面残留着N-12系统的标识码,还连着半截断裂的数据线。女人的眼泪无声滑落:“他们说我的孩子‘情绪风险过高’,建议提前接入系统……我逃了出来。可当我把他抱回家,他已经……已经不会哭了。”
屋内一片死寂。
沈砚走上前,小心翼翼接过那块电路板,放进特制屏蔽盒。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政府已经开始对新生儿强制预装情绪调控模块,美其名曰“情感健康管理”,实则是从生命最初一刻起,就剪断感知痛苦的能力。
“你叫什么名字?”阿砾轻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