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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宅各房女眷这下全都知晓主母是极其满意这个儿媳的。
有人拈酸吃醋:“长公子本当先成家后立业,偏生身子骨出了差错,叫个自幼浪迹的野丫头捡了便宜,看主母这架势抬举她都来不及,哪里还会和之前说的那样,给长公子纳妾!”
妯娌听了她这话连忙捂她的嘴。
“我的好姐姐,这婚事本就是咱们谢家强娶了人家侯府女儿,若非长公子的身份与荣宠,便是十个百个谢氏子也求不得人家的!你是日子过得忒安生了,要去嚼这里头的舌根!”
殊不知刚才一番话早已被外间的丫鬟听了去,悄悄禀告谢夫人。
稍晚谢夫人就着管事带人领家法,登门杀鸡儆猴,以一儆百,略过不提。
。
晌午苏盏玉也是在谢夫人院里用的饭。
谢夫人叫人做了茉莉花松糕和豌豆红参糕,还有得知她爱吃特意加的一道栗米糕。
听她说吃不下了才颇有些遗憾的让人把刚出炉的樱桃毕罗和梅花汤饼装进食盒。
“听闻你每隔三日都要去坐堂,这是赶着去天医馆?”
苏盏玉从桌上扫视一圈,刚夹了一个琥珀杏脯放进嘴里,就听到谢夫人问话。
只得捂着嘴跟个小仓鼠似的连连点头。
谢夫人含笑摇头:“你这孩子嘴太急了些,又没人和你抢,好了好了,不必回话,快去吧。”
苏盏玉笑眼盈盈的福身,亲自抱着谢夫人准备的食盒一蹦一跳出门。
谢夫人满脸笑意,端起苏盏玉配置的养颜药茶轻吹口气。
“方才席间你就心事重重,说罢,又闹出什么事了?”
内院管事笑意稍淡了些,垂首向主母汇报方才大夫人进门时那个小丫鬟的情况。
谢夫人叹了口气,竟是连药茶都没心情品尝。
捻着佛珠轻声吩咐:“且看她的命吧,倒也不必特意为难,鹤麟的性子我了解,他说让她自生自灭,便是不允旁人插手的。”
管事称是,“主母宽宥,容她苟活至今已然是恩典非常了,若是真叫大夫人为她诊治,那才是大大的折了她的寿呢!”
谢夫人点头,抿了口茶水:“不过是个罪奴。”
。
天医馆。
“不好了少谷主!出人命了,您快看看吧!”
苏盏玉刚下马车,药童急的冒火的声音就传到她耳边。
她嘟囔着下车:“怎么跟着师兄学了这么久,还是这副慞惶的样子……”
谁料到一抬眼,平素温文尔雅的师兄却比药童还急。
双眼充血的将苏盏玉当作救命稻草一般囫囵扛到诊室里。
“咳咳咳咳!”
见师兄如此捉慌,苏盏玉瞬间收起玩笑心思。
挽起袖子将手暖热后上前给病人把脉。
她只凝眉片刻后便论断:“脉象浮于皮肤表层,头定而尾摇,浮浮泛泛,似有似无,如鱼儿在水中游动,这是鱼翔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