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第1页)
他转过身,不再看地上的章西,只留下一个冷硬如岩石的背影。
“看好她。”葛舒翰冰冷的声音在牢房中回荡,不带一丝情感。
“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融珍的声音响彻着整个牢房。
随后融珍大步流星地走出了这间令人窒息的地牢,沉重的铁门在他身后轰然关闭,隔绝了内外两个世界。
融珍的命令落地,牢房沉重的铁门在他身后轰然关闭,隔绝了最后一丝光线,也切断了章西那孤注一掷的目光。
黑暗和死寂重新拥抱了她,只有手腕脚踝上冰冷镣铐的触感真实得刺骨。
章西靠着潮湿滑腻的石壁滑坐下去,粗粝的锁链在身下发出沉闷的刮擦声。
她的心在胸腔里擂鼓,那并非恐惧,而是赌徒在未知骰盅揭开前,血液奔涌的灼热与战栗。成了?还是……更深的深渊?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个时辰,也许是整整一天,铁门外终于再次传来动静。
那不是狱卒沉重的皮靴,而是另一种更为迅疾、利落的步伐,带着金属甲片细微碰撞的肃杀之音。
门开了。进来的并非融珍,而是上次中年葛舒翰。
葛舒翰身着玄甲卫制式的贴身软甲,腰间插着两把短矛,葛舒翰眼神锐利如鹰隼,扫过章西时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少主要见你。”葛舒翰的声音和他的脸一样,毫无温度,“清理干净,跟我走。”
他身后跟着两个同样装束、沉默如影的亲卫,以及一个低着头、捧着水盆和粗布衣物的两个中年婢女。
“清理干净?”章西声音沙哑地开口说道,带着一丝嘲讽的虚弱。
葛舒翰没理会她的疑问,只是朝着两名婢女略微的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身去。
婢女们立刻上前,动作麻利却毫无怜惜,用粗糙的布巾浸了冷水,开始用力擦拭章西脸上、身上的污垢和干涸的血迹。
冰冷的毛巾激得章西一颤,布巾摩擦着她的皮肤带来火辣辣的痛感,那种感觉像在剥去了一层皮。
两个婢女的手劲都很大,几乎是粗暴地将她凌乱纠结的长发扯开,试图梳理。
章西咬紧牙关,忍受着这近乎羞辱的“清理”。她曾是婆罗最耀眼的明珠,肌肤胜雪,长发如瀑,金丝银线织就的纱丽包裹着曼妙身姿。
如今,却在这阴冷地牢,被一个粗鄙婢女们像擦洗一件沾满泥污的器物般对待。
此刻屈辱如同毒藤,缠绕着她的心脏,越收越紧。她闭上眼,强迫自己回想努丁那张得意忘形的脸,回想婆罗王座上本应属于她的位置。
章西明白唯有这刻骨的恨,才能压下此刻焚心的耻辱。
“清理”完毕,婢女退下。冷脸葛舒翰走上前,目光落在章西那头即便污秽也难掩光泽的浓密长发上。
“头发有些碍事。”哥舒翰言简意赅,同时从腰间拔出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
章西瞳孔骤缩!长发,是婆罗贵女身份与尊严的重要象征!
她下意识地想后退,大牢冰冷的墙壁却抵住了她的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