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她一(第2页)
她杏眼转了一圈,下三白有些凶,提防着回:“你管得着嘛。”
“那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她抿唇疑惑:“为什么要见到我呢?”
“要谢谢你。”
“那算了吧。”
她没有问他名字,可能想着只是萍水相逢无足挂念。
他同样也没有她问她名字,但后来却偷偷在跆拳道课老师点名的时候溜过去寻她。
她叫宁又声。
宁又声比他高半个头,行侠仗义,傲气地说:“小朋友,谁再找你麻烦,就来找姐。”
这算两人的第一次见面。
等江聆比她高半个头,能没有一丝害臊甚至略带调侃地叫她“姐”的时候,宁又声已经过了爱被别人叫“姐”的年纪了。
算来也不过两三年的时间而已。
江聆初二和初三的时候跟着父母到北城,在那边的学校读了两年,后来回到汐城中考,阴差阳错跟她考上了同一所学校,还被分到了同一个班。
再后来就听见她说:“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他尴尬笑了笑:“是的吧。”
她眉眼不变,少了份张扬,多了份冷漠。她的头发已经长长了许多,堪堪齐肩,与之前短发贴头皮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但因为自己是江聆,他能一眼认出她们是一个人。
后来,她没再留过短发,哪怕是在高三大家都想要争一分钟的时候,她也不曾把它剪短。
江聆只觉得她很有趣——从一个假小子到一个世俗意义上完全的少女。
不过他发现,她的话不再那么多,也不会幼稚地彰显自己的什么,除了被叫“大小姐”时眼神和嘴角会压着愠怒,大多时候没什么情绪。
没有情绪也是情绪吧。
他转着手中的笔,侧头看她乱七八糟的草稿纸。
“宁又声,这三角函数为啥非要诱导?”
“因为圆是一个圆。”
“宁又声,我明天要去比赛,你帮我整理一下试卷呗。”
“同桌有这个义务吗?”
“宁又——”
“江聆,你吵到我了。”
她把自己的桌子和椅子往旁边挪了挪。
江聆笑笑:“我只是想说,你的作业被发到我这里来了。”
他晃晃手里的本子,道:“你练的什么字体,我也要练。”
他突然喜欢上了烦着她的感觉,但只能是自己去打搅她的清净。
宁又声之前还会骂自己,但习惯之后,就全把江聆的话当成耳旁风,甚至在大脑里面组装了一个“江聆牌废话过滤器”。
她听他唠叨,从第一个残夏到隆秋,又从寒冬到早春,再轮回到下一个秋天时,他身旁的那味橙花香的毒箭不再时不时射来。
……
她转到重点班之后的第一个夏天,那个高二的夏天,与她玩的好的,依旧还是舍友和江聆。
某天下晚自习,蝉的噪声未退,猫的嚎叫却已经贯彻了夏夜。
宁又声突然抓住了正往校门口走的江聆,希望他能帮帮自己。
她求人是不常见的事情,因而他自然乐意至极。
宁又声当着他的面戴着一次性手套,面上裹了两层口罩,用修甲包里的小剪刀把大黄肚子边上的长毛剪短。
随后江聆就被小A赶去放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