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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灵篇 第九百四十七章 劝解楚念郎(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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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兄,其实没那么复杂,所谓炮灰只不过是牺牲品的另一种说法。”满脸深意看了秦如风一眼,楚念郎转身为阿浪做出解答。

“牺牲品?什么意思?是要为他人舍弃自己生命之人么?”略有猜测,阿浪隐隐懂得楚念郎话语中所指。

“大师兄,你说的没错。攻城之战有一种攻城器械,其名为攻城巨炮,炮体乃精纯五行灵力,炮衣乃低阶舍命死士,而所谓炮灰便是指那低阶舍命死士。”说到“舍命死士”,楚念郎再次本能瞥了秦如风一眼。

“。。。。。。

春分的夜,风比往年更轻。

林晚站在东海之滨的一块礁石上,脚下是被岁月磨平棱角的黑岩,头顶是无垠铺展的星空。她闭着眼,手指轻轻摩挲着唇边那枚铜哨??不是博物馆里展出的复制品,而是从祖母遗物中找到的真品,表面斑驳,却仍能吹出清亮如初的声音。

她没打算吹。

今晚,她是来听的。

十年前,全球共感学校将“倾听”列为最高级修行课程。不再强调表达、传递或唤醒,而是教人如何真正地“接收”。因为人们终于明白:记忆不会消亡,但若无人愿意聆听,它便只能孤独回荡在虚空之中。

林晚是第一批修完全部课程的学生,如今已是“哨塔计划”的第七代守护者。她的任务不是传播声音,而是辨识那些藏在自然杂音中的微弱信号??风穿过山谷的频率、海浪拍打岸线的节奏、雷云滚动时的低鸣……都可能是远去灵魂留下的密码。

她记得老师说过:“当一万个人在同一时刻想起同一个人,世界就会轻轻震颤一下。”

而今夜,正是这种震颤即将发生的时候。

远处沙滩上,一群孩子围坐在篝火旁,低声诵读《摇篮项目》的片段。他们的声音随风飘来,断断续续,却坚定无比。一个女孩念到:“T-32年,苏璃在北方避难所写下最后一段日记:‘如果有一天你们读到这些字,请替我看看春天。我不怕死,只怕被人忘记。’”

火焰跳动,映照出孩子们稚嫩的脸庞。他们并不知道苏璃长什么模样,也不曾见过终焉钟的灰烬,但他们知道,自己手中的书页,是由无数个不肯沉默的人用眼泪和信念一页页拼回来的。

林晚睁开眼。

风忽然变了方向。

起初只是耳畔一丝细微的异样,像是某种旋律试图成形,却又被气流撕碎。她屏住呼吸,将铜哨缓缓移至唇边,却不吹响,只是让它作为共鸣体,感受空气中的波动。

然后,她听见了。

先是极远处传来一声口哨,短促而高亢,像鸟鸣划破晨雾;紧接着,第二声从西南方响起,带着沙哑的尾音,仿佛老人咳嗽后勉强挤出的气息;第三声来自高空,清越悠扬,竟似由风本身吹过山脊的缝隙所奏。

三声之后,寂静。

林晚的心跳加快。这不是巧合。这是约定已久的暗号??“三息唤魂”,共感网络最古老的启动仪式。传说只要有人完整吹出这三段不同频率的哨音,沉睡的记忆之城便会微微震动,释放一段被封存的影像。

她深吸一口气,以极缓的动作吹响第四声。

这一声低沉绵长,如同叹息,又似告别。四声合一,构成完整的召唤序列。

刹那间,整片海域泛起涟漪般的光晕。荧蓝色的浮游生物再次浮现,虽不如当年小雨葬礼时那般浩大,却更加细腻温柔,宛如星尘洒落水面。它们缓缓升腾,在空中交织成一片薄纱似的幕布。

影像出现了。

不是城市废墟,也不是战争画面,而是一间小小的厨房。阳光透过老旧的百叶窗斜射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条纹状的光影。一位年轻女子系着褪色的围裙,正弯腰往炉灶里添柴。她侧脸柔和,眉宇间有抹不去的疲惫,嘴角却始终挂着笑意。

“妈?”林晚失声叫出。

那是她的曾祖母,陈九的妻子,也是《摇篮项目》最初的记录员之一??沈知微。

画面继续流动。沈知微端出一碗热汤,轻轻放在桌边。桌上摆着一本打开的笔记本,纸张泛黄,字迹密密麻麻。镜头拉近,只见最新一行写着:

>“今天,阿浪的孩子第一次喊我‘妈妈’。他说得磕巴,可我们都哭了。原来,重建家庭比推翻制度更难,但也更值得。”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脚步声。一个男孩冲进来,手里攥着几朵野花,脸上沾着泥点。“沈阿姨!你看,我在北坡摘的!你说过春天开的第一朵花要送给最重要的人!”

沈知微蹲下身,接过花,认真地别在衣襟上。“谢谢你,小禾。”她说,“你就是我的春天。”

画面到这里戛然而止。光幕消散,浮游生物悄然沉入海底,仿佛从未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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