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没把投资方当人啊2合1(第3页)
与此同时,公安部网络安全局发布公告,要求“加强对开源软件及去中心化通讯工具的监管力度”,明确指出“未经授权的数据聚合与传播行为涉嫌违法”。
压力如山崩般压下。
然而,就在公告发布的同一天,全国各地陆续出现奇怪现象:
-北京地铁十号线,车厢广告屏突然切换画面,播放一段无声手语演讲,持续四十七秒后恢复正常;
-杭州某中学运动会开幕式上,三百名学生集体用手语演绎校歌,最后一句改为“我们有权选择如何歌唱”;
-成都一家咖啡馆推出“静音日”,顾客需通过平板电脑上的简易手语界面点单,所得收入全额捐赠给聋童教育基金;
-更有程序员在GitHub上传一个名为“Phoenix-Recovery”的项目,声称“即使主站被摧毁,只要还有一个人记得这段代码,凤凰就能重生”。
这些行动无一署名,却如同暗流交汇,汇成一片看不见的海洋。
王曜知道,他们已经无法被真正消灭了。
因为这场运动不再依赖某个领袖、某个APP、某个服务器集群,而是深植于千万普通人的心中。它已经成为一种信念,一种生活方式,一种拒绝被定义的权利。
深秋的一个清晨,B3层收到一封实物信件。
信封粗糙,邮戳模糊,寄件地址是西藏阿里地区改则县古姆乡。拆开后,里面是一张手工绘制的卡片,用彩色蜡笔画着一群人在星空下手牵手围成圈,中间写着歪歪扭扭的汉字:
>“谢谢你们,让我们听得见彼此。”
背面是一段手语照片,拍摄于一间简陋的教室。十几个孩子齐刷刷打出一句话:
>“我们不怕黑,因为我们学会了发光。”
王曜把这张卡片钉在办公室最显眼的位置。
那天下午,他召集所有人开会。
“我们不能再等了。”他说,“接下来要做的事,可能会让我们永远回不了头。”
众人屏息。
“我要启动‘母语计划’。”他缓缓说道,“目标:在未来一年内,完成汉、维、藏、蒙、壮、彝、傣七种民族手语体系的互译模型训练,并建立完全离线运行的‘移动手语学堂’终端,投放至全国五百所偏远地区特教学校。”
“工作量呢?”韦志远问。
“相当于同时训练七个独立的GPT级语言模型。”林浅接过话,“而且要在无云支持的情况下跑在老旧设备上。”
“我知道很难。”王曜点头,“但我们必须试。否则,所谓的‘平等’,不过是把一种中心化的标准强加给所有人。”
“资金呢?”甘微问,“我们现在账户只剩不到八万,连下一批硬件采购都不够。”
“不融资。”王曜斩钉截铁,“也不接受任何形式的外部资助。一旦沾钱,就可能被控制。我们要靠社区养活这个项目。”
“怎么做?”
“众筹。”他说,“但不是用人民币,而是用‘时间’和‘技能’。每个用户都可以贡献自己的一分钟:录一段家乡手语、校对一条翻译规则、画一个图标、测试一个版本……系统会根据贡献值发放‘语言积分’,未来可用于兑换定制功能或优先获取新设备。”
“听起来像游戏。”
“那就让它成为一场正义的游戏。”王曜微笑,“让每一个参与者都成为建设者,而不是被动接受施舍的弱者。”
计划启动当天,Phoenix-Lite上线“语言银行”功能。
用户每完成一项任务,账户便增加相应积分。排行榜首日榜首是一位内蒙古的退休教师,他在二十四小时内录制了187段蒙古族自然手语样本,并附详细注释。
七天后,第一位用户成功兑换奖励:一部翻新手机,预装“移动手语学堂”测试版,寄送至甘肃临夏的一所乡村学校。
消息传开,参与人数呈指数增长。
更有意思的是,许多听人用户也开始加入。他们并非为了兑换奖品,而是单纯想“学会另一种说话的方式”。有人留言:“当我第一次用手比出‘我爱你’时,我才明白,原来表达可以如此纯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