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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16 名师出高徒(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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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得太不遮掩,顾宝宁干脆也回得阴阳怪气,毕竟汤问程先前总是应该自我介绍过。

顾宝宁心里又骂了一句老东西才纠正道,“是家里的哥哥,让我来跟您道歉。”

谭思礼笑了一下,“你的家人说你生了一场大病,连夜被接回了西塘,病好了吗?”

心病还须心药医,自然是药到病除了。

顾宝宁摸摸鼻子,对着自己做逃兵的事实供认不讳。

要听实话他就讲实话,先讲江百合脖子上那道疤痕,“她只是路过那条街,现在要去首尔做三次美容,连逛街都有PTSD,生怕被哪儿来的玻璃瓶砸个正着。”

又讲那些街上的疯子真是丧心病狂,他是学生本来不该管这些,可当地不作为,滨城警局看了那些暴徒的照片说无能为力,没有硬性证据怎么定性成非法游行?

来回辩了几次后顾宝宁冷笑,扭头就走,要证据这还不容易?

谭思礼听到这已经明白了接下去的剧情,顾宝宁怎么找的人?怎么拿到的账户?怎么汇的款?

送一些人进局子而已,这是律师的天赋。

顾宝宁垂着眼睛交代,“是我找的汇款账户,路径是纽约,完全私密没有任何问题。”

第二天江百合拿着验伤报告再一次踏足滨城警局,主张这是有预谋有目的的公共场合犯罪,希望警方介入调查,筹码是滨城那些蠢蠢欲动的记者。

滨城警局没有办法只能进行例行问话,可一调查倒是真找到了些蛛丝马迹,那些神秘的钱款来源成了关押暴徒们的实质性证据。

谭思礼长时间地注视他,顾宝宁马上抿着嘴表明这不关江百合的事。“我只是认为他们需要一些惩罚。”

“你不是法官,也不是耶稣,没有权利惩罚任何人。”

顾宝宁感受到那种沉重的目光在身上流连,也许他还需要说一些诚恳的话,表明自己错了。

或者痛哭流涕说着他这些年的刻苦学习,值得一张毕业证,将将要开口时他听见了久违的名字。

谭思礼敲敲桌子,“你没有提起过你的父亲,他很有名。”

那时候谭思礼还是学生,需要翻来覆去找Case充实大脑,顾丰荣有一场名誉之战的庭审录像他看了很多遍,谦逊儒雅,抽丝剥茧。

“当年在旧金山的时候我研究过他的案子,虽然我们是不同法系却很有启发性,Likefatherlikeson,他应该很欣慰你站在这里。”

如父如子。

顾宝宁安静地和他对视,父亲不是他的勋章,不用佩戴在身上炫耀。

顾丰荣死的那一刻,孤零零地坐在游轮的躺椅上,手边没有药物,没有香槟,安谧宁静,像是早就知道会在这把躺椅上结束生命一样。

大律师,戏剧般的结尾,活着的人提起顾丰荣的时候会下意识模糊他这样潦草的结局,就像谭思礼。

对父亲的恭维顾宝宁已经听了太多次,也许正常人应该顺着话题讲一些缅怀的趣事,不为人知的故事。

可顾宝宁记忆中的门已经不会再打开,就像卖掉的房子有着他最喜欢的回旋楼梯,却是他不会再回去的地方。

顾宝宁没有什么情绪起伏,面无表情地吐露,“我父亲已经去世很久了,老师,而且我站在这里也不是因为他。”

那是一种强势的打断,谭思礼有些意外他突如其来的攻击感。他看着顾宝宁深吸一口气,又掩饰了那些微妙情绪:“我回西塘并不是因为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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