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7(第2页)
“与其谈论,我能在之后,为你有什么决策,或者立场的改变,倒不如确立合同,我们的同谋,你能从中得到什么。”
浓郁的苦艾中,夹杂着辛辣的气息,还带着冷杉湿雨的寒意,就像沉宴礼这个人一般,强大自如、独树一帜,永远揣测不到的用意和行径。
即便自我剖析,也带着权重的意味。
“过于虚无缥缈的东西,从来不在我的规划之内。”
“你自是可以在这五天之内,试探我、考察我、观望我,”他的视线,从她的鬓角耳际,上行至眉眼,“但薄欢,五天之后,我便没有死缠烂打的理由。”
而薄欢也没有转眸,这是她想要的答案,切合实际,不搞虚言:“所以,同盟达成,沉总能从中得到什么,作为一个优越的跳板,总不会是为了观瞻自身的弹性。”
“那取决于薄小姐,能凭借我,站在何种位置。”
“薄欢,你站在高处的那一天,才是我名声大噪的起点。”
夜色已经席卷着天际的橙黄,原本些许的天白,依然是黑沉的色泽,此时,天空炸开绚丽的烟火,五彩斑斓瞬间将夜色按在后方。
那投射而来的光晕,落在少女的眉眼。
奉城禁止烟火,但是为了庆祝成人礼宴,相关的协会层层批报才有了这难得一见的景色。
薄欢的心思,在这烟火之中,逐渐平息,不知是因为那烟火,还是那比较坚定的言辞。
“你的价值,不会容我去界定。”沉宴礼勾着她的指尖,视线落在弥散的深蓝,“若我当真去品评,怕是再也没有给薄总递方案的机会了吧。”
-
“阿欢,你怎么才来,我险些被蚊子吞吃了,好歹礼服沉重,不然我浑身上下,估计没一块好皮在。”江雾挠了挠胳膊,又用指骨蹭了蹭脸颊,上面赫然是一块大包。
“查到了?”薄欢将木尺,搁在石桌上,从手包里,取出药香的清凉膏,给江雾涂抹。
江雾弹了下尺端:“对量体裁衣有兴趣了?”
薄欢侧目,在木尺停留片刻,是方才沉宴礼给她的,用来丈量他的诚意,只不过还没等她想好要怎么回应,江雾就想到了旁的事情。
“不过,说真的,”江雾鼓着面颊凑上去,让薄欢把发痒的地方都擦上,“这陆天宸可真不是个东西。”
江雾把文档搁在石桌上,努了努嘴:“这还是我深入敌营,从我哥的档案室偷来的。”
薄欢的指尖一顿,忽然就有几分无言。
“这陆天宸很多年前,便不是个好东西,母亲是外室上位,可秦家不认陆天宸,就连个血脉都懒得验,当年的秦家大少爷,也就是如今的秦家当家人,明明白白的开了条件,陆天宸的母亲想要上位,就必须要放弃这个儿子,否则秦家也不缺她一个当家主母。”
“后来陆天宸被陆慕扔在疗养院,只敢偷偷去看,陆天宸在公学名声大噪,也是因为秦朗在外留学,回来时,陆天宸已经被薄叔提拔为副手。”
“在此期间,陆天宸利用职业便利,打压秦氏,即便是陆慕出面,陆天宸也没有留手。”
“最主要的关键,是当年薄叔出手阻拦,才没将秦氏一网打尽,只让秦家撤出奉城,同时创立且担任执行人的陆氏,行径也愈发阴狠,对待除薄氏以外的竞争对手,一如既往的不择手段,”
“再加上此消彼长的矛盾和不同的观念,才让陆天宸生出了不安分的心思,拐走薄迎,也是为了让你父亲自顾不暇,就能从中夺权。”
只是没想到,薄噙璧的股权,早就立了协议,并不足岳佳股权的十分之一。
薄欢手中的文件,也刚好在这一页停留。
“奇怪的是,这些讯息,好像是有人从中作梗,篡改过一样的理所应当,总是探寻不到真切的缘由,我后来找叔伯打听了一下,出手拦截信息的,是薄叔。”
“我爸?”
“而且,薄叔应该是早就知晓薄迎的下落,领养薄迎的父母,是林伯伯同科主任的侄子侄媳,虽算不得富足人家,但也是极有学识的,若非当年薄迎养父重病,薄迎过得应该也还算不错,但就这般,薄叔也没有施以援手,就看着薄迎跌跌撞撞的长大。”
“若说真有,也就是在薄迎的比赛项目上,添上一笔不菲的奖金。”
“实话说,”薄欢托腮,指尖轻点着太阳穴,“你们兄妹俩,是不是……时常需要顺水摸鱼来缓解手痒?”
“嗯?还好吧,这不是为了你,你不知道我哥的档案室有多少人守着……”而后,她的声息微微停止,瞧着注视她的薄欢,好似才开始沉思,而后又伸手在腰上摸了一圈。
显然是,江濯池一早发现了他们的动向,放任江雾摸进档案室,在江雾顺走档案后,以同样的手法,拿走了江雾的钥匙。
还偏偏是,和薄欢共同拥有的那一把。
江雾逐渐抓狂:“这大尾巴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