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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哭泣(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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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主和那群大佬们的剑光刚在天边消失不见,杂役处院子里那根紧绷到极致的弦,“啪”地一声,彻底断了。

首当其冲的就是张师兄。

他刚才在宗主面前强撑着的最后一点镇定,如同被戳破的气球,瞬间泄得干干净净。他双腿一软,要不是旁边的赵大牛眼疾手快扶了一把,他能首接瘫坐在地上。

然后,这位平日里在我们杂役处说一不二、精明强干的张管事,竟然……毫无征兆地,“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不是那种默默流泪,是真真正正的嚎啕大哭!眼泪鼻涕瞬间糊了满脸,哭得那叫一个伤心欲绝,痛彻心扉,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呜哇——!!我滴个老天爷啊——!!我张铁柱在流云宗兢兢业业二十年——!!从扫地小童熬到杂役管事——!!我容易吗我——!!”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捶胸顿足,“眼看……眼看就要熬出头了……摊上这么个事儿——!!全完了——!!前程尽毁啊——!!呜呜呜——”

他一边哭,一边用袖子抹着鼻涕眼泪,手指颤抖地指向我,声音哽咽,充满了绝望和愤怒:“龚二狗!龚二狗啊!!我上辈子是刨了你家祖坟还是抢了你媳妇啊?!你这辈子要这么来坑我?!啊?!”

“让你好好干活,你跑去捡垃圾!让你低调做人,你搞出牛肉外交!这也就罢了!你……你居然能把宗主的命根子给弄成那副鬼样子背回来?!你是嫌我命太长了吗?!啊?!”

“这下好了!全宗门的大佬都看到仙鹤是从我们杂役处抬出去的!还是血呼刺啦抬出去的!宗主最后看我的那一眼!那一眼啊!冰冷刺骨!我……我晚上睡觉都得做噩梦啊!呜呜呜……”

他哭得声嘶力竭,恨不得把我祖孙十八代都拉出来骂一遍。周围的杂役弟兄们,原本就吓得够呛,被张师兄这么一哭,更是触景生情,一个个也跟着红了眼眶,唉声叹气,整个院子愁云惨淡,弥漫着一股生离死别的悲凉气氛。

“完了完了,杂役处这次肯定要被整顿了……”

“说不定会被首接取缔了……”

“我们会不会被逐出山门啊?”

“都怪龚二狗!没事背那玩意儿回来干嘛!”

“就是!让它自生自灭不好吗?非要惹祸上身!”

我孤零零地站在院子中央,承受着张师兄的哭骂和众人或埋怨或恐惧的目光,感觉自己像个十恶不赦的罪人,脚下仿佛就是万丈深渊。虽然我知道仙鹤不是我打的,但它的确是我背回来的,这滔天的麻烦也的确是我引来的。我心里又是委屈,又是害怕,还有一丝丝对连累大家的愧疚,五味杂陈,难受得也想哭。

杂役处这边凄风苦雨,如同世界末日。而在流云宗核心区域,一座仙气缥缈、白玉为阶、灵泉潺潺的宏伟殿堂内,气氛却是截然不同的凝重。

宗主端坐于主位之上,面色沉静,但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玉椅扶手,显露出他内心的不平静。下方,几位气息渊深的内门长老和执事分列两侧,个个眉头紧锁。

鹤尊重伤,这绝非小事。尤其是在宗门腹地,出现能重创鹤尊的未知妖兽,更意味着难以预料的安全隐患。

大殿内沉默了片刻,宗主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最终落在了站在末尾、一副神游天外模样的张长老身上。

“张师弟,”宗主开口,声音打破沉寂,“方才你也在场。此事,你怎么看?”

众长老的目光也齐刷刷地聚焦在张长老身上。这位平时在宗门内存在感不高、甚至有些边缘化的长老,今日因为恰好出现在杂役处,也被一并叫了过来。

张长老似乎刚从某种沉思中被惊醒,抬起眼皮,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他捋了捋稀疏的胡子,慢悠悠地开口道:“回宗主,此事……确有诸多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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