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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儿的笑意丝毫未减,仿佛完全忽略了穗禾的情绪。
“你先说清楚!”穗禾催促道。
“姑娘,难道你忘了吗?前些天你在满福园被陆公子刁难,是公子说要娶你,才帮你解的围啊……”欢儿看着穗禾,眼里闪着的光让人移不开眼。
娶她?安景舒要娶她?
“这未免也太快了吧?”穗禾转过身,心里却泛起嘀咕,总觉得这些事情都赶得太巧。
“公子还给了你半个月的思索时间,可真贴心!”欢儿像蝴蝶似的围着穗禾转。
穗禾仔细想了片刻,还是没记起安景舒何时跟自己说过这话:“我不曾记得他与我说过此事。那天我只记得公子为我出头,其他的……实在没印象。”
“那前天呢?”欢儿又想了想,“姑娘估计是忘了。少爷有这样的心意,您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公子虽病弱,可待人却是极好的。”说着,她又慢慢靠近穗禾,不住夸赞安景舒如何温柔。
穗禾看着欢儿,嘴上应着“好是好”,心里却雀跃不已——她是真的喜欢上安景舒了,或许是眼下的处境让她对他生出了爱慕之情。
她如今哪还谈得上拒绝?安景舒这般做法,分明是逼着她同意。
哪里有拒绝的余地?不过那天去找安景舒时,他似乎确实有话要说,可安阳舒一进来,话题就被转移了。难道这里面有隐瞒?
想到这儿,穗禾转头看向欢儿:“能否把邹神医请过来?”
欢儿愣了一下,随即围着穗禾转起来,模样显得很着急,她上下打量穗禾:“姑娘,你身体不舒服?不然我让人把公子叫回来吧?”
“没有,我只是想知道,我的手好了之后,怎么能恢复得更好些。”穗禾看着自己的手,心思却早已飞出九霄云外——所说的邹神医,会和自己认识的那位是同一个人吗?
她又问:“敢问邹神医是哪里人?”
欢儿摇了摇头:“这个我不清楚,神医一般不会说这些。”
穗禾点了点头,心里却盘算起来:上个月给春苗家的钱,算到现在也该快花完了。前些天忙着应付各种事,根本没再找过邹神医,若是再不去,那家人怕是要遇到难处。
想着,穗禾便往自己院子里跑,欢儿在身后跟着,不问缘由,只是一味跟着。
穗禾看着欢儿,心里有些不适——她不喜欢有人跟着自己,也明白安府里有很多人盯着她。在陆府时,她确实动过不该有的心思,可想要报答春苗那一个救命馒头的心意是真的。
她实在想不通:安景舒为何要娶自己?以他的条件,全京城想嫁他的人不在少数,娶谁不好呢?
往常穗禾安静时,欢儿大多会坐在她身边陪她愣神,或是在她写字时一旁研磨。
从欢儿口中,穗禾得知:安景舒的病并非娘胎里带的,而是在老夫人去世后才有的。而这位老夫人,正是传闻中安景舒的母亲——乐阳郡主。当年她曾凭一己之力,把安家的家业交到了安景舒手上。至于更多细节,穗禾就不清楚了,毕竟大多是民间传说,当不得真。
欢儿说邹神医还要等一会儿才到,穗禾看着手里的笔,心里明白:如今该做抉择了。
邹神医来得很快,是从别的院子送到穗禾这里的。他进屋时,穗禾还在修补自己抄的书——这书是她让安公子帮忙找的,说起来确实方便不少。
而且每次安景舒都很乐意帮她,只是看她的眼神里,总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有时穗禾也会想:安公子为何不自己参加科举?或许是他志不在此吧。
欢儿迎了出去,邹神医跟着她走进屋。
看着那张熟悉的脸,穗禾站起身,下一秒就想问问春苗一家的情况,可瞥见欢儿在旁,还是把话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