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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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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呢?”元宵下意识问了一句,沈元惜瞪她才反应过来,连忙解释:“我不是……”

“没什么说不得,当初赎我老爷把我当做外室,后来被家里的夫人发现,夫人强行毁了我的容貌,把我赶了出来。”

说到这,霍清璇垂下眼眸,是道不出的落寞。

“不好意思,提及夫人的伤心事了。”

沈元惜轻抚她脸上的面具,透过镂空金丝看到掩藏在里面的疤,眼底闪过心疼。

霍清璇很快收拾好情绪,转移了话题:“姑娘此番被贵妃委以重任,若事情办得好,元家必会更上一层楼,要面对的麻烦也更多,姑娘可有做好准备?”

“自然是做了万全的准备。”沈元惜笑道:“前些日子特地去喝了程家的喜酒,搭上一顶冠子,换得人脉,不亏。”

“姑娘加入河东商会了?”

“尚未,不过也是迟早的事。”

沈元惜脑海里计算着元家的资产,心想若是算上那九颗金珠,说不定还真够十万金的门槛了。

不过在皇权至上的古代,被称作珍珠之皇的南洋金珠她无权处置,只能作为贡品,无偿献给皇家的人。

若是天子大悦,或许会得到一些赏赐,但价值远远比不得贡品本身。

虽说大历十五税一的律法在封建时代已经足够仁慈,但皇家对于一些稀世之物抓的过于严苛,譬如珍珠、譬如美玉,但凡极品,皆是皇权的象征,普通人不能拥有。

沈元惜憎恶这个时代,但也庆幸穿到这个鼎盛接近于唐宋的时代,而不是一些易子而食的乱世。

处理完事出了店铺,沈元惜在门口顿住脚步,低声问身边的元宵:“宵宵,交代过你的事,办的如何了?”

“已经按照姑娘的吩咐,请郑大人从轻发落徐师傅了。”

“好,带我去见他吧。”沈元惜眸色暗了暗,与车夫对视一眼,点头致意,而后抬步上了马车。

原先的车夫已经死于匪徒之手,被人发现的时候,尸体已经烂在了河里,沈元惜心存愧疚,贴补了他家中一百两银子,还承诺愿意供老人家的孙子读书。

那家人因此感恩戴德。

垂死老人的命,换百两白银和孩子的读书钱,对于古代农户来说简直是天上掉馅饼。

只有真正死了父亲的人才会难过。

沈元惜亲眼看着付正一个七尺汉子听到老父的死讯,哭得难以自抑,险些背过气去。

她心中有愧,提过每月再额外给付家五两,但付老的儿子付正不愿,主动提出子承父业,继续帮元家拉车。

上了马车后,沈元惜就听到元宵小声道:“姑娘想轻拿轻放,为何一定要把人送官,不处置不就好了吗?”

“不处置他,只处置另一位,如何能服众?”

“可这么做,显得姑娘太不近人情了。”元宵不理解沈元惜的做法,疑惑道:“徐师傅家中实在困难,偷窃纸样也是被人教唆,姑娘当着大家的面放过他,不是更显仁慈吗?”

“以仁治下,也当恩威并施。”此乃帝王之道。

沈元惜没有说后半句,怕吓到元宵。

两人一路无言,到了衙门的牢房,周身臭气熏天,沈元惜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不等元宵说话,便提起裙摆走了进去。

徐三被关在铁栏内,估摸着关个月余便能放出来,而王全小舅子于英此时刚受完刑,手筋都被挑断了,正半死不活的躺在隔壁。

见沈元惜来了,两人皆是一愣,而后于英破口大骂,“臭婊|子,等我出去了,一定不会让你好过!”

“住口,没剁了你双手已是留情,你还想报复?”官兵凶神恶煞,于英一下子泄了气,看向沈元惜的目光愈发阴毒。

沈元惜乐了,弯腰捡起一根树枝戳了戳他无力瘫软的手,笑得格外瘆人:“等你出来,怕是得三年后,到时我在不在东洲尚且说不准,即便没有迁居,你动得了我吗?”

“你以为你是谁?你还能嫁给皇子不成?”于英被吓得浑身一紧,再张口,气势矮了许多。

沈元惜拨弄着腕间珠串,缓缓直起身,语气不容置疑:“劳烦这位官兵大哥,将徐三领到一间干净的屋子,我有话要和他说。”

官兵下意识遵从,掏出钥匙开了门才想起告状人不能单独提审犯人,面露难色。

沈元惜接下来的话给他吃了一剂定心丸。

只听她温声道:“来之前,知会过你家大人了。”

“嗷,好!”

官兵提着徐三跟在沈元惜身后,元宵小跑着追上自家姑娘的步伐,疑道:“姑娘何时见过郑大人了,奴婢怎么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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