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第2页)
傅景深迈步走了进来。狭小的空间因为他的进入而显得更加逼仄压迫。他无视了顾惜惊恐的眼神,目光扫过被顾惜翻找过的、略显凌乱的洗手池和地面。
“不用白费力气想着跑出去。”傅景深的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却带着绝对的、令人绝望的权威,“这里很安全。以后,你就待在这里。”
“你……”顾惜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尽管嘶哑得厉害,他挣扎着靠着墙壁站起来,试图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狼狈,眼神里充满了恐惧,但更多的是一种被逼到绝境的、色厉内荏的愤怒,“傅景深!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他妈疯了?!把我关起来?你想怎么样?!要钱?我家可以给你!放我出去!”
傅景深静静地看着他歇斯底里的表演,眼神里的厌恶更深了几分。仿佛多看他一眼都嫌脏。
“我想干什么?”傅景深重复了一遍,嘴角极其轻微地向上扯了一下,那弧度冰冷而残酷,“顾惜,你到现在还以为,这只是钱能解决的问题?”
他向前逼近一步。顾惜下意识地后退,脊背紧紧抵住冰冷的水泥墙,无路可退。
“你十八岁那年,在‘皇朝’包厢里,给那个不肯就范的服务生下药,差点毁了他,最后用五十万和一份‘自愿和解书’摆平。”
“二十二岁,你看上一个有夫之妇,对方丈夫找来,你让人打断了他三根肋骨,脾脏破裂,差点没命,你父亲赔了一百万,外加一份威胁。”
“还有向阳中学后街,徐朝阳……”
傅景深的声音不高,语速平稳,像是在陈述一份与自己无关的报告,但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锉刀,狠狠剔刮顾惜的神经,将他那些被金钱和权势掩盖的肮脏过往,血淋淋地剥开,暴露在这昏黄的灯光下。
顾惜的脸色越来越白,身体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
这些事……这些他以为早已被遗忘、被抹平的事……傅景深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你做过的这些事,”傅景深的目光像两把冰锥,死死钉住他,“哪一件,不够你死上几次?嗯?”
他微微俯身,靠近顾惜,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对你这种人来说,”傅景深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轻蔑和冰冷的恨意,“只是把你关起来,让你活着……”
“难道不是最仁慈的惩罚了吗?”
顾惜瞳孔骤缩,巨大的恐惧瞬间淹没了他。
好难吃的饭
傅景深的脚步声消失在金属门后,落锁的“咔哒”声像最终判决,敲碎了顾惜最后一丝侥幸。
黑暗再次吞噬了狭小的空间,比之前更加浓稠,更加窒息。
顾惜蜷缩在坚硬的板床上,薄毯被他攥得死紧。身体的饥饿感和喉咙的干渴,但都比不上心底那疯狂滋长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