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感(第2页)
施浮年的瞳孔微微一震。
他居然还没有忘记年初那件事。
她指节微曲,“没有,你多想了。”
然后拿起筷子,咽下那只躺在白瓷盘里的罗氏虾。
看她吃下去,谢淙才调开视线。
晚上回到酒店,施浮年找程茵借了一支花露水。
谢淙走进房间的时候,恰好看到她把双手泡在热水里。
他只扫了一眼,走出浴室后,又见她坐在床边,正专注地卸她那残缺的延长甲。
施浮年已经卸掉了一半的美甲,工具换到左手,动作没了方才用右手时的利落,卸指甲的小木棒时不时戳到甲床,令她时不时皱眉。
谢淙看她实在是效率低下,拎了一把椅子到她跟前,拿起那瓶花露水,问:“怎么弄?”
两人挨得很近,目光交织在一起,但灯光昏黄,施浮年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起伏。
他握着她的手腕,她的血管在他手心里跳动,甲片被一点一点挑下。
卸掉最后一片美甲,施浮年略微仰头,在他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心头微颤,施浮年旋即抽出手,走进卫生间洗干净指甲上残留的胶。
谢淙倚靠着推拉门,气定神闲道:“不用谢。”
施浮年透过镜子与他对视,半晌后,关掉流动的水龙头。
次日的团建是不同类别的室内活动,可自行选择,施浮年和程茵去做了陶艺。
程茵捏好三个杯子,女儿思思搓出一个猪鼻子,紧紧贴在最大的杯子上,说要给爸爸,逗得程茵大笑。
施浮年选了个最简单的花瓶款式,正好能拿回家装她前段时间网购的雀梅。
等花瓶和杯子烧制的时候,施浮年和程茵走去攀岩场地。
路上,程茵问道:“谢总是不是很喜欢攀岩?我听老贺说,谢总读研的时候还去法国韦尔东峡谷玩攀岩?”
施浮年张了张嘴巴,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根本就不了解谢淙这个人。
不知道他的爱好,习惯以及性格底色。
腿刚迈进攀岩馆,一阵风从施浮年的头顶呼啸而过,她猛地抬眼,看到一个男人悬在半空,单手扣住绿色把手点,小臂和手背都突起青筋。
谢淙穿着简单的黑色T恤,隔着一层布料,施浮年似乎能看到流畅的背部肌肉在鼓动。
没过多久就结束了整条线路,谢淙落地时才注意到施浮年站在附近,她看上去有些呆滞。
一旁的贺总从墙上滑了下来,擦干净手上的镁粉,抱怨:“这儿的sloper太滑了。”
谢淙笑一下,程茵看不下去丈夫整日给自己找借口,嫌弃道:“承认自己年纪大了,老了又能怎样?还怪到人家设施上了?我怎么没见谢总抓不住点?”
贺总讪讪抓一把日渐稀少的头发。
谢淙站在施浮年身边,看她把头扭到一边,以为自己又惹了她不开心,趁着没人的时候,他将她逼在墙角,低声询问:“怎么了?”
施浮年的眼里是少见的慌张,视线飘忽扫过他充血的手臂肌肉,有些语无伦次地说:“没有。”
谢淙依旧像一堵墙般立在她面前,施浮年犹豫一秒钟,还是伸出手将他用力一推。
确定甩开谢淙后,施浮年才敢停下脚步。
她微微曲起手指,掌心里好像还余留着那坚实滚烫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