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丝(第3页)
她躲开刘严宗,冷眉冷眼地说:“不用。”
施浮年记得那晚很冷,她自己一个人走在回家路上,差点被高跟鞋崴了脚。
旁车一声鸣笛,把施浮年从回忆的潮水中拖拽而出。
她歪一下头,发现谢淙正静静盯着她,施浮年抬手摸了摸脸,“我脸上有脏东西?”
他移回视线,“没有。”
施浮年撑着上半身,忽然靠近他,托着下巴,眼睛仔细描摹着他的脸,说:“你长得挺眼熟,好像我的结婚对象。”
谢淙若有所思,“说不定我就是他。”
“不可能,他没你这么善良,他那种人,只会恨不得把我扔到大街上自生自灭……”
话音未落,一个急刹车差点让施浮年把酒吐出来,她咳两声,满脸不解地看向谢淙。
路灯昏黄的光线落在男人硬朗的眉骨上,羊脂玉般的指节敲着方向盘,他漫不经心地把视线调到她身上,嗓音低沉,又带着些轻微愠怒,“你这叫诽谤。”
施浮年瞪他一眼,“我没说错。”
谢淙问:“为什么会这样想?”
“因为他不是好人,因为我不喜欢他。”
“为什么不喜欢?”
施浮年开始发脾气,“你怎么这么多问题?好好开你的车。”
谢淙皱紧眉头,唇线绷得很直。
宾利停在别墅前,施浮年打开车门走下去,迈了没几步就差点被自己绊倒,她抓了抓头发,决定向身边男人求助,“你能扶我一下吗?”
施浮年本就个子高,再穿上十厘米高跟鞋,个头超过了一般男性,但她与谢淙贴近时,发现他依旧比自己高不少。
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求我试试。”
听到这两个字,施浮年旋即别过脸。
她这辈子就没求过人。
施浮年一咬牙,弯腰把鞋脱掉,光着脚走过鹅卵石小径,路面不仅冰还硌,疼得她直吸气,冷风顺着喉管滑到胃。
谢淙不忘补刀,“你这是身体不好。”
施浮年装作听不见,踏入家门,她把鞋一扔,直奔二楼卧室,谢淙把她的高跟鞋放进鞋柜,又去厨房泡了杯蜂蜜水。
推开卧室门,没见到施浮年,但听到有人在床脚说话。
谢淙绕过去,看施浮年躺在地上,怀里还抱着一只猫。
卷发散在米色羊毛毯上,两个银色耳圈熠熠生辉,眼睛明亮得像黑曜石,低腰微喇牛仔裤裹着一对细腿,双足染着红色甲油,衬得皮肤越发莹白。
谢淙轻踢一下她的脚踝,“站起来。”
施浮年拍拍Kitty的屁股,布偶猫朝着谢淙扑过去,他眼疾手快抓住它的后背,将它拎出主卧。
施浮年抬腿上床,小腿搭在床边,谢淙放下蜂蜜水,把她拽起来,自己坐在床上,“喝完水去洗澡,你身上有酒味。”
她难以置信地瞪着他,眼睛很大,嘟囔一句,“怎么可能?你鼻子有问题吧。”
说完,施浮年便扯起自己的衣领闻味道,没有难闻的酒精味道,只有淡淡的玫瑰香。
她穿了一件灰色V领修身针织衫,指尖挑起领子时,露出里面的黑色蕾丝,很薄的一层,微微拢住汹涌的波涛和沟壑。
谢淙条件反射般看向她,顷刻间,被黑与白的交叠冲击晃了一下眼。
他面无表情转过身,施浮年以为他要走,伸手扯他袖子,“没味道啊,我今天还喷香水了,不信你闻。”
她弯腰,很大方地把衣领拽到他眼前,谢淙微一撇头移开视线,施浮年伸手扶住他下巴,用力,将他的头往她衣领上压。
坚挺的鼻梁猝不及防撞上柔软的胸口,异样又陌生的触感让谢淙一愣,在嗅到那股玫瑰香后,他咬牙切齿道:“施浮年,你这叫性骚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