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二章 棺内棺(第1页)
突然得到一本上古时期的“天品身法秘术”。
顾尘风有种天降馅饼,砸晕脑袋的感觉。
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他强抑住心中激动,又看向那根细长如锥的半透明物体。
手指触碰血锥的瞬间,一股寒意直刺骨髓,仿佛要将灵魂冻结,他忍不住浑身一颤,连忙将手缩回。
这似乎……是一件灵兵。
不对,顾尘风也无法确定其等级,但应该是一件可以驾驭的器物。
顾尘风毫不犹豫地,将大衍游龙术和这血色尖锥收入纳戒。
眼下虽然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
飞船穿越星链,划开一道淡金色的光痕。北境星群在视野中缓缓铺展,像一片被霜雪封存的古老诗篇。这里没有喧嚣的信号塔,也没有蜂鸣的监听阵列,唯有寂静如渊,吞噬一切声波。顾尘风靠在舷窗边,指尖轻轻摩挲着那支新生的碧绿空竹,内里溪流般的光影随着他的呼吸微微起伏。
“你说‘百年诅咒’?”苏怜坐在控制台前,调出星图,“可M-749的数据库里没有任何关于这个小镇的语言异常记录。它甚至不在任何文明登记册上。”
“正因如此,才更值得去。”顾尘风低声道,“越是被遗忘的地方,越容易藏下最深的沉默。”
苏怜侧头看他,晨光从他眼角的细纹间流淌而过。她忽然发现,这还是第一次见他主动提出要去某地??不是为了任务,不是为了责任,而是因为“想”。从前他总说“我必须去”,如今却只说“我想去看看”。一字之差,却是十年跋涉才换来的轻盈。
飞船缓缓降落于小镇外围。地面覆盖着一层薄霜,却不结冰,踩上去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如同耳语被掐断在唇边。镇子不大,房屋低矮,屋顶堆满灰白色的苔藓,墙缝间嵌着早已熄灭的灯笼。街道空无一人,可窗帘微动,门缝透光,说明有人居住。
“他们看得见我们。”苏怜轻声说,“只是不愿出来。”
顾尘风点头,将空竹挂在腰间,缓步走向镇中心唯一的广场。那里立着一座石碑,上面刻着几个模糊的字:“言止于此”。
“不是诅咒。”他喃喃,“是誓言。”
苏怜走近细看,指尖抚过石面:“这是古音律文……意思是‘若开口,便失所有’。”
就在这时,一个孩子从巷口探出身来。约莫七八岁,穿着破旧的毛线衫,手里攥着一支断裂的笛子。他盯着顾尘风腰间的空竹,眼神剧烈震动,嘴唇微张,却发不出声音。
顾尘风蹲下身,平视着他:“你想说什么?”
孩子猛地摇头,转身就要跑。
“等等!”苏怜上前一步,“我们不会伤害你。”
孩子停住,回头望来,眼中满是恐惧与渴望交织的光。他抬起手,在空中缓慢写下两个字:**妈妈**。
然后指了指耳朵,又用力摇头。
“他听不见别人说话?”苏怜皱眉。
顾尘风却摇头:“不,是他不敢听。一旦听见声音,就会想起什么……或者失去什么。”
他忽然意识到??这不是单纯的失语,而是一种集体性的“语言献祭”。这些人用沉默换取某种存在,或许是平安,或许是记忆的留存。就像林疏月当年选择将自己化作声音的种子,这里的先祖或许也曾以全体禁声为代价,守护某个更重要的东西。
当晚,他们在镇外一间废弃邮局落脚。墙壁上贴满泛黄的纸条,全是未寄出的信。
>“阿娘,今年麦子熟了,我没敢念给您听。”
>“小禾,爹知道你恨我逼你闭嘴,可若你开口,井水就会干。”
>“致未来的旅人:请不要唤醒我们。沉默是我们最后的盾牌。”
苏怜读着读着,声音哽咽:“他们不是不能说,是不敢说……怕一开口,整个小镇就会崩塌。”
顾尘风坐在窗边,望着夜空中的双月交叠。“所以真正的诅咒,从来不是来自外界,而是源于爱。”他低声说,“他们害怕失去彼此,所以宁愿永远不说‘我爱你’。”
那一夜,他做了个梦。
梦见自己站在一片雾中平原,四周矗立着无数透明的茧,每个茧里都封着一个人,嘴巴张开,却无声嘶喊。而在中央,有一座巨大的钟楼,钟摆由一根根断裂的声带编织而成,每一次摆动,都让一个茧彻底碎裂。
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百年前,瘟疫席卷此地,死者无法安息,活人不得安宁。一位女祭司说,唯有‘全境缄默’,才能让亡魂入土。于是全镇立誓:终生不语,以静安抚亡灵。百年为期,今日将尽。”
“可为什么没人说话?”他在梦中问。
“因为……”那声音叹息,“当沉默成了习惯,就连自由也令人恐惧。”
黎明时分,顾尘风醒来,额上冷汗涔涔。他立刻起身,取出空竹,轻轻吹响。
音色清澈,如泉击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