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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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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林哥,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夹菜了,也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花玉容笑了笑道。

薄修林眼中闪过惊诧,还有一丝难以捕捉到的慌乱,这声修林哥让他想到了曾经在巴邱的时光。

“那便以后让我来为你夹菜。”薄修林道。

花玉容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原以为自己暗示的已经够明显了。

“我的意思是说,我们和离吧,我放你走。”花玉容不知从哪拿出一封和离书,薄修林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他站起身,道:“你如今放我走,为何?难道觉得我是那贪生怕死之徒,可这么多年,大大小小的战争我都陪在你身边,你······”

花玉容打断道:“我并非觉得你是贪生怕死,这么多年你为雍州百姓做的事我都看在眼里,正是因为你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所以我才想还你自由,如今的日子太没劲了。”

薄修林眉眼间凝结一层霜,他怔怔的看着花玉容,没劲,是啊,他无趣又不爱说话,花玉容厌烦了也正常。

“不止是百姓。”薄修林道。

“什么?”花玉容蹙起眉。

“是你,你爱雍州的百姓,所以我才会做这么多。”薄修林前半生为复仇已经什么都抛却了,什么大义周全,这些都是什么东西?后半生他只想顺从自己的心意而活。

花玉容红唇微启,薄修林的话在耳边回荡,他是什么意思?这下轮到她怔怔的看着对方了。

薄修林冷笑出声,道:“你以为我是什么端方君子吗?”

能布局将无辜之人牵扯进来,毫不手软的送秦构的全家去送死,那夜花玉容抓了几百个男人上山,薄修林是带着匕首去的,只不过没人敢攀附花玉容,所以那把匕首也没机会出窍。

“无论如何,我不放手。”薄修林将和离书靠近如豆的灯盏,下一刻火舌便席卷纸张,变成灰烬。

薄修林灭了灯,账内骤然昏暗,漆黑之中,花玉容感到有人靠近,那人温热的唇附在她的耳后,她感觉自己被烫了一下,而后是眉骨,鼻尖,嘴唇。

薄修林像是在落下一个个烙印,圈定花玉容是自己的,不,他是花玉容的。

这种事上一次已经记不清是什么时候了,两个人都不是重欲的人,花玉容平日里要打理的事又很多,根本想不起来要这床笫之欢。

不重欲,但不代表不喜欢。

次日,记忆如残羹,花玉容依稀记得昨夜两人情到浓处薄修林与她十指交扣,在她耳边反复说着生死相随的承诺。

花玉容起身,帐内无人,只留矮桌上温热的饭菜,刚入第一口,花玉容就知道这是薄修林亲手做的,昨日本想与他商量合离的事情,却稀里糊涂的滚上了床,荒谬之感涌上心头。

只是天公不作美,漠狄的来犯并不允许花玉容安心的享用完这一餐。

映眉策马飞报军情,她匆匆闯入营帐,急色道:“不好了寨主,探子来报,漠狄的军队正星夜赶往关城!”

花玉容眸色一凝,随即披上红袍,出了营帐。

呼延喆带着他的军队再一次踏上这条熟悉的路,他不喜欢打仗,可草原每年冬季必将来临的暴雪让他不得不提起屠刀,在第一场霜下来之前,他要跨过这座城。

漠狄的军队在距离关城二十公里处安营扎寨,呼延喆十分了解他的对手,那个雍州的保护神,一个土匪,一个女人。

“骨都侯,属下刚刚按您的吩咐清点粮车,我们这次行军带的粮食只够十五日。”

可这已经是他们能带出来的所有粮草,如果此战不能胜,那么他们的女人和孩子,就会饿死冻死在草原上。

呼延喆在行军前下了军令状,不杀花玉容,他就地正法。

他们交手数次,他对她已经足够了解,呼延喆在内心反复道,花玉容的弱点是什么?花玉容的弱点是依赖关城的地形地势,这是她用兵的优点,可也是呼延喆这次用来反击的缺陷。

姜蔓枝总有不好的预感,花玉容利用地势在漠狄必经的青鸟坡上扎下营地埋伏士兵,等到呼延喆经过之时,便放利箭,投巨石。

这是切断漠狄行军最有效的办法,但有一处,姜蔓枝始终觉得不妥,青鸟坡连接着水源,敌军若是了解此处地势反切水源,那驻扎的士兵挨得过几日,敌军杀通此路是迟早的事。

花玉容熬了通宵布阵于野,与姜蔓枝的交流少了许多,姜蔓枝将此事告诉花玉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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