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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情敌互殴(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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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白榆说:“散花解闷儿了。”

萧宸:“……”

散花是委婉的说法,其实就是薅秃了花丢了。叶白榆不想再看那花开花败的过程,看多了总生愁绪,于是就作为了打发时间的工具,在它们开得最盛时揪掉花瓣,散去了窗外。恰好有些风,勉强有些散花的美感。

萧宸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笑出了声。

他今日在朝堂上气得够呛,只恨不能也把那些碍眼的东西也一股脑揪了。想到她揪花时的爽快,他心里也顺畅了些。

“陛下今日是不顺心吗?”叶白榆看他一脸官司,猜想是沈霁的功劳。

“嗯,沈霁今日上奏折称病请辞,说要归家养老。”萧宸说起来牙根儿痒,“他手上不知多少烂摊子,拍拍屁股就走人,这是威胁我呢。”

沈霁要退,自然要做出退的姿态,若陛下同意了,他刚好全身而退。如果不同意,他就有了拿捏陛下的资本,做做姿态,玩玩欲擒故纵以退为进,让诸臣知道,北黎离不得他,也离不得沈家。

说到底,是没有能真正拿捏住沈霁的把柄,他若真的罪不可恕,他自己都不好意思继续待在那位置上耀武扬威。

“这还没完,各地好巧不巧地又都在这两日生了事,什么这州生了乱,那郡闹了灾,一时间天下所有的事都涌到了我面前。”

萧宸甚少发牢骚,可见事情远比能说出口来的麻烦。

叶白榆也预想过这种局面,走到了各自亮出目的的这一步路,沈霁退或不退,萧宸都要有他的应对措施。说白了大家明刀明枪,各凭本事。

她有心提点,也想要套话,说:“换一批人做事,自然要焦头烂额一阵子,陛下莫要急,总会理顺的。”

萧宸难得从她嘴里听到这样安慰的言辞,不论她是因为身份不得不说两句好听的,还是想套他的话,他总是开心的。

“嗯。”他抬手理顺了她鬓角垂落的碎发,她的头发长了不少,但还是不够长,时不时就会有零散的发丝跑出来。他一边说,“沈霁也是要把李继韩松鹤二人推出来,看他们有几分本事,又立场如何,我自然要如他所愿,放这两位去发挥,只不过韩松鹤示弱,大事小情都要来请示一番,再拉着李继一同决策,凡事不担责。”

韩松鹤自己大概也没想到萧宸会把他推上风口浪尖,一时不敢出风头,估计也想看看陛下对李继的态度,探探李继的底。

叶白榆也想探探李继的底,她总感觉这人不是那么简单。因为那日他替她出头实在突兀,他是萧宸的暗棋,还未升任尚书令就露了底,不管是不是为了陛下,都不是明智之举。

“不说这些了,陪我吃点东西,待会儿还要去打架。”

萧宸牵着人走去窗下,坐在秃杆子桃枝下,假装还有春色。

萧宸又忍不住笑了一会儿,把今日的阴霾都笑没了,连接下来的生死之战好像也无所谓起来。

叶白榆自己也觉得好笑,跟着笑了起来。两人被半树残枝勾出了笑虫,逐渐笑得没了分寸,于是短暂的,他们成了脾气相投的友人。

亥时正,是约定交战的时间。

对于他们交战的地方,叶白榆做过很多设想。比如禁内花园,那地方足够大,有武林高手们在竹林中与竹起舞的意境。又比如在长明宫几座大殿之间飞檐走壁,月下起舞,胜负不论,观赏性十足。再不济找块无人空地飞沙走石,酣畅交战。

唯独没想过是在长明宫的内武场。

叶白榆想象着那不算小但也没那么大的场子,实在想不出这两位要怎么打才能不失身份与风度。因为近距离拳拳到肉的搏斗相对残酷,什么身姿身形一概不问,打急了眼什么难看的招数都可能用,没有余地追求体面。

谢容与先一步到,站在内武场外,看着他那小气的宿敌牵着一个红衣女子姗姗来迟。

萧玄青故意迟来一步,大约就是想让他看见这幅画面。

谢容与便如他所愿,仔细看着他身边的人。她有点瘦,是那种受过苛待的消瘦,红色的宽袖长衫罩着一身瘦骨,飘逸风流,兼具侠气。这独特的气质在闺阁女子身上极少见,是阿音的魂赋予的。

她的眉眼比阿音多几分雅韵,但眼神是一样的灵动,只是比在钟山时少了一些欢喜与无忧,多了些隐忍与从容。

“让谢相久等了。”萧宸牵着自己的人,宣誓主权一样站在谢容与对面,多少是有些想在战前先把情敌气个半死的意思,“阿榆受了伤,我帮她换药废了些时间。”

谢容与笑如春风,那笑里丝毫没有计较的意思,“她是你的宫人,萧君何必与我个外人强调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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