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一度(第1页)
他微微抿唇,刚刚在画馆,小二那句“您第一次来,算便宜点”,现在回想起来,颇有几分欲盖弥彰的意思。
江月窈进店后便轻车熟路的带他看画,哪边是人像,哪边是风景,条条道道清清楚楚,她一定曾来过这家画馆才会如此了然于胸。
既然来过必定与小二认识,那她,为何要当着他的面撒谎呢?
他暗自将她的怪异记在心底。
萧承宴最富有的,除了满身才华和剑术,就是耐心。
为了达到目的,他可以隐忍克制近乎到自虐。他蛰伏十年只为了一击必杀。眼下他亦可以慢慢等,等江月窈自己露出马脚。
他倒要看看,江月窈有何事瞒着他!
很长一段路程,两人各自闭目养神,相顾无言。
终于,马车停在了江府门前,江月窈早已平复好心绪,她轻声道:“殿下,我到家了。”
萧承宴似乎是醒了,眼睑动了动。他闭着眼,就去寻她的唇。
似是带着惩罚,他吸吮得很用力,痛得江月窈眼眶一下子就涌上水雾。
她闭眼默念,再忍忍,忍过这次就可以好几天不见他了。
过了许久,萧承宴盯着她嫣红饱满的唇瓣,胸腔那股怪异之气才算消除。她的身体,她的肌肤,她的唇好像天生就能抚慰他那些恶毒的念头。
明明上一瞬他还理智的思考江月窈和那画馆的可疑之处,可亲亲她,抱抱她后,他莫名觉得,和一小女子计较,太没风度。
萧承宴唇角重新挂起温和的笑:
“去吧,这几日宫中会派教引姑姑教到你宫中礼仪,治宫规矩,还有同。房之术。”
萧承宴故意恶劣地把最后几个字咬得很重,见她羞赧垂头,拍了拍她的臀:“窈窈听懂了吗?”
“妾身明白。”
“明白什么?”萧承宴黑眸盯着她,明知故问。
江月窈从来没觉得萧承宴的话会这么多!
上辈子他给她的印象明明是少言寡语的啊,他哪来这么多问题?
她朝他怀里钻去,闷闷的声音如蚊讷:“我会好好学习……行房之术的,殿下到时检、检查便是。”
她算看出来了。
萧承宴喜欢说骚话,也喜欢听她一起说。
说对正确答案后,江月窈终于被他放过,得以归家。
江月窈进了江府大门便被父亲,赵氏,还有长姐团团围住:
“窈儿,太子殿下可曾为难过你?”
“婚期定了吗?我看殿下亲自送你回家,想必是不会再与我们计较了吧?”
“妹妹,你没事真的太好了,姐姐真的担心坏了。”这么说着,江星盈眼睛又开始红,哭肿的杏核眼已经肿都不能再肿了。
江月窈此刻身心俱疲,重点的是她手里有苏业亲手画的画,她还没来得及看。
“父亲,母亲,长姐,殿下已允诺娶我为妃,他也很喜欢我,我也很喜欢他,咱家没事了,我有点累,想先回房了。”
江忠言如释重负,当即笑道:“快,快扶二小姐回房休息!”
赵氏看着江月窈走路的姿势,心中有了成算。
她是个妇人,也经历过鱼水之欢的事儿,自然能看出来经过事和未经过事的黄花闺女的区别。
她可以很明显的确定,江月窈走路时双腿是开着的。并不到一起,她和太子肯定有了夫妻之实。
既然太子碰了她,想必是极为喜爱的,就算不喜爱,看在是他女人的份上应该也不会再对江家动手。
赵氏当即拉过江星盈:“你妹妹如今已经成了太子妃,我江家从此跟东宫是一条绳上的蚂蚱,那个马奴,不能留了!”
“什么……”江星盈被吓到,艰难道:“阿娘,咱们能不能把他赶走,别害人性命呀,那可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
“傻孩子,是他一条人命重要,还是我江家上下几十口人命珍贵?太子殿下给咱们个台阶,咱们就要表现诚意。何况,他霸占了你的身子,未免此事泄露出去,他,必须死!”
赵氏神情严肃:“那个马奴身强体健,我看平常几个家奴应该都不是他的对手。今晚你去,给他备一桌好菜,送他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