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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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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妻之痛几乎让谢陵无法承受,他整日借酒消愁,再不就是在书房苦读麻痹自己,李氏那会儿正怀着谢言,更是有心无力。

想到这里,李氏眼眶一红,小姑娘身上几乎全是淤青,那婆子许是担心其他手段容易被发现,专挑衣物遮挡的地方掐。

那两年谢家几乎一团糟,先帝去世,谢据协助今上扶政,李氏这一胎怀的不稳,几乎没有人去关照小姑娘的死活。

待谢家内宅的一应事务交给李氏后,她去瞧过谢含章几回,小姑娘从不同她说话,只怯生生的看着她,她只以为那件事在她心中留下阴影,特地多给春溪院拨些份例。

直到后来,谢含章寒冬腊月坠湖,捞起来时冻得浑身发抖,连夜便发起了高热,病了半月还未见好,直到大夫提醒她才知道,那婆子有多恶毒。

仗着谢含章年纪小又无人撑腰,那婆子不仅私占房中份例,对小姑娘非打即骂,甚至克扣用时。

为了隐瞒这件事,她四处编造谎言,宣扬谢含章的性子孤僻,又颇有心计。若非长辈召见,都将她锁在屋中。

得知此事的谢陵才正眼瞧了几眼女儿,可那时他又接下了谢家族长的担子,每日琐事加身,每次来连一刻钟都坐不了,便会被叫走。

李氏很愧疚,她若早些发现问题,谢含章就不会受那么多苦。

那时,她便下定决心将她接到自己房中悉心照顾,直至及笄。

她膝下两个小子,没有姑娘,谢仪是个只会读书的,四岁启蒙,便迁往外院,与她不甚亲近,谢言更不用说。

只有谢含章陪她在这高门大院,倒也消除诸多寂寞,在她看来,和她亲生没什么区别。

谢陵面色有些复杂,扫了眼地上的人,“祠堂跪着去,什么时候清醒了,明白你不只是你自己,还是谢家人之时,再起来吧!”

话毕,便拂袖而去

谢仪拎着几袋子果脯,着急赶来,正好在门口撞上面色如墨的大伯。

“大伯,阿妹呢?”

他声音还带着颤音,午间崔氏想要吃果脯,恰好他想起阿妹喜爱城西那间店铺的胭脂,想着一起就带回来了。

没想到路上恰好遇上同僚,偏偏说的还是正事,他一时推脱不了,才耽误到现在。

谢陵扶正他腰间的玉带,什么都没说,转身踏着月色离开。

谢仪一进门便有小厮来催他,这时才恍知自己晚了一步。

踏进中堂,母亲正拥着许久未见阿妹抹泪,跪了一地的人,王氏在一旁站着,状似想扶母亲起来。

瞧见他手中大包小包拎着的麻纸,李氏一句话也没说,抬手理了理谢含章汗湿的头发,面上更添几分沉沉疲色。

这件事终结于跪祠堂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谢含章恍恍惚惚,整个人瘫软在软垫上。

谢言紧紧攥着母亲的袖子,“娘,要不我今晚在祠堂陪阿姐……”

“你想让你阿姐还被打鞭子吗?”

谢言摇摇头,祠堂门口有大伯安排的婆子盯着,连门口也不能靠近。

“二夫人,闲杂人等不允许进去。”

李氏此刻心都在滴血,面色愈加冷淡,“我不进去,但阿礼这丫头得跟在姑娘身边,她伤的如此重如是有什么差池,你们能担得起那份责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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