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山4(第1页)
商量不出个所以然来,没什么话说,小年轻和高挑女生认准副本之中就是有‘眼’,连带着红韵三个人也不耽误,就这么离开房子去找这个所谓的‘眼’。
不过在天亮的时候行程表已经下来了——让他们这些玩家在傍晚的时候前去给那一位已经死去的老人停灵房前烧纸,表示敬意。
眼下时间还早,还能去做自己的事,只要不耽误烧纸就行。
周云钧简单思考过后,准备去已经死去老人家里看看——他和傅宗升从门前经过,但因为任务没靠太近,只远远看了看。
死去老人家里早已经搭上了停灵的地方,披麻戴孝的人跪在灵堂前低声哭,中央挂着一张极大的黑白照片,两旁都是纸扎装饰品,双颊泛着圆红的纸人,露出些黄杆子的纸轿子,甚至还有一头看起来健壮、实则小上很多的纸牛。
被风吹得摇摇晃晃的烛火燃在桌子两端,放着肉和其他东西的碗摆放齐整,老人的小辈跪在灵堂两侧,低低泣泣。
除了飘摇的灯火,和到处飘荡的白纸灯笼,倒也没什么可怕的,周云钧心想。
在老人家里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再加上这里每个人好像嘴都不会把门,说着不说出去不说出去,但一转脸,就会把自己知道的秘密吐的一干二净,可以说,整个幸福山没有秘密。
不多时周云钧就从周围人的嘴里知道了这个老人的故事。
说是故事也不尽然,应该说是事故。
幸福山虽然说是幸福山,但这里大部分都姓刘,死去的这个老人也不例外,他叫刘玉书——在一堆刘大,刘二,刘狗剩之中足够辉煌的胜出。
听到这里,周云钧不由得道:“还挺有文化的。”
讲故事的人看他一眼,说当年上族谱的时候族长写错名字了,本来该叫刘玉树的,他弟弟叫刘玉米,他妹妹叫刘米花。
周云钧沉默了。
#你永远也不知道一个好听的名字背后到底经历了什么#
傅宗升疑惑,“怎么感觉不太对劲,后面两个人的名字是不是有点潦草?”
讲故事的大爷有点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让他们两个闭嘴,听他继续讲。
刘玉书家里有二十多亩田,算是幸福山里家底比较厚实的人家,他年轻时很是大胆,经常在山里溜来溜去。
幸福山看起来不大,但地势不太平,晚上进入也不算安全。不过年轻人嘛,别的没有,就胆子大,刘玉书就跟着朋友一起上了山。
结果当天晚上突发暴雨,当时很多人都觉得这两个人恐怕凶多吉少了。谁想到半夜浑身像个泥猴子一样的刘玉书回来了,他一回家就倒下人事不省,很多人都以为他要死了,不过像是并命不该绝,他没死,但朋友没有回来。
后面一直不断有人上山去找,但连个尸体都没发现。
说到这里,大爷冷笑一声:“谁知道刘大娃子到底做了什么,指不定当初就是他把人扔坑里了。”
无论是周云钧还是傅宗升都没接话,大爷自己讨了个没趣,索性继续说。
刘玉书生了一场大病,他原本健壮开朗,但大病过后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忘了很多事情,也变得阴沉孤僻起来,身体更是经常生病,还时常做噩梦。
听刘玉书的妻子和孩子说,刘玉书常常睡着睡着就像是打架一样到处乱动,用他们这里的话是被魇住了。
但私下里一直有老人说是被那个朋友的鬼魂缠上了。
后来刘玉书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个做道场的师傅,又是做法事,又是折腾家里,这才渐渐安稳下来。这么一安稳就是几十年过去,谁知道几天前那个老师傅死了,刘玉书就疯了三天。
三天后,他死了。
大爷唏嘘:“指不定就是鬼魅作祟,我看啊,他就是做了亏心事才会死,不然这么些年好好的,怎么那个道场师傅一死,他也跟着死了!”
说着这个大爷又道:“我记得还挺清楚的,你们几个不就是刘柱他兄弟的孩子吗?你们爹娘也是善心的,都这样了,还让你们来烧纸,要我来说,你们没在这边狠狠吐几口口水都算不错了。”
刘柱就是玩家‘父母’的兄弟,也就是当年死在山上的那个朋友。
这么听起来,倒也算是合乎副本主题,毕竟玩家的‘父母’看起来也不简单。
简单说完,大爷满足了自己的八卦心理,背着手进入门内,又换了一张脸,去可怜这些失去了祖父|父亲|丈夫的人。
站在门旁的傅宗升靠在墙壁上,也不嫌脏,说:“听起来两家有点渊源。”
周云钧想了想,“人言可畏,他说的不一定是实话。”
傅宗升也是这么想的,两个人又找了其他人去问。得到的解释七零八落,只能确定刘玉书确实是疯了几天才死的。还有人说他疯的时候一直说有鬼有鬼。
傅宗升琢磨两句:“不会是老头和老婆子两个人把他吓死的吧。”
周云钧觉得还真有这个可能,毕竟老头子小时候就没了兄弟,这也算是深仇大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