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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州篇白衣素服祭吾妻(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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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长今“死”后第七日,萧祈终于踏出房门。

她一身素白,长发未束,只以一根破月簪松松挽着,面色苍白如雪。

玉竹和洛灵跟在她身后,玉竹怀中捧着一件紫色披风——那是霍长今曾穿过的。

“公主,真要这么做吗?”玉竹声音发颤,“陛下若知道……”

萧祈神色平静,眸底却凝着寒冰:“他既不许发丧,我便自己来。”

这场戏,总要做全。

她命人将“霍长今”的棺木从大理寺移出,亲自扶棺,一路行至西山。没有仪仗,没有哀乐,只有几个心腹侍卫沉默跟随。

棺木入土时,萧祈跪在墓前,亲手捧起一抔黄土,缓缓洒下。

——世人眼中,北辰大将军已死。

——可她知道,她的霍长今,终有一日会回来。

回府时,院中的海棠落了满地,她没让下人扫,就蹲在花里捡花瓣,捡着捡着,眼泪就砸在花瓣上。

不知道为什么,知道她还活着,但就是心好痛。

可能是因为那日她去霍府,看到霍家人的心痛无奈的样子觉得愧疚吧。

霍家家风:宁为兰摧玉折,不为瓦砾长存。

而霍长今为了她,破了例。

玉竹看萧祈消沉的样子,实在不忍心,小心翼翼地劝她:“公主,天凉了,进屋吧,仔细伤了身子。”

而萧祈只是摇摇头,把花瓣揣进怀里,笑了声:“你说,她还会喜欢海棠花酒吗?”

次日,皇后带着人闯进了公主府。

她进来之后看见全府上下缟素白绸,而萧祈更是披麻戴孝跪坐于灵堂前。

“萧祈!”皇后的声音发颤,指着她的衣服,“你在干什么?非国丧,非夫丧,你私设灵堂,披麻戴孝,成何体统?!”

随行的宫女太监都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喘。

萧祈却缓缓站起身,孝衣扫过地上的海棠瓣,没有半分慌乱。她抬头看皇后,眼里没有一丝波澜:“母后错了。”

“我所祭之人,是我的妻子。”

满室死寂。

“你说什么?”皇后惊得后退一步,“什么妻子?你……”

萧祈的声音铿锵有力,清亮悦耳,传遍大堂:

“霍长今是我萧祈三书六礼未成却早已生死相许的妻子。”

语罢,她看了一眼灵位,淡淡开口:“我们的情意,比那些扯着礼法规矩的虚文真一万倍。父皇杀了她,我为她披孝,有错吗?”

“你简直是疯了!”皇后气得手都抖了,扬手就要打她,却在半空中停住,毕竟是心头肉,不舍得动一分一毫。

萧祈没有对这可能到来的巴掌眨一下眼,反而她的眼神里的绝望和愤怒被激发出来,她几乎吼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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