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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康篇月媃月媃(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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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霍长今化名雪兰衣、萧祈化名雪吟霜,许青禾化名雪青禾,便以太子贵客的身份,住进了南诏东宫的清音阁。清音阁环境清幽,独立成院,既方便静养,也利于保密。

令人惊喜的插曲,发生在她们入住东宫的第二天。

褚筱四岁的女儿褚月媃,听说父王宫里来了几位有趣的客人,趁着乳母不注意,迈着小短腿,偷偷溜到了清音阁。

小丫头粉雕玉琢,她那幼儿独有的肉嘟嘟的脸颊上方一双大眼睛好奇地扒着门框,探头探脑,一身五彩缤纷的绫罗绸缎是南诏郡主的标配,可穿在这丫头身上就显得可爱至极,小不点活像只粉兔子,还是不怕生的那种。

霍长今正靠在窗边的软榻上小憩,萧祈坐在一旁为她打扇。许青禾最先发现了这个小不点,刚要出声,却被萧祈用眼神制止了。

褚月媃见三人没理她,胆子就大了些,蹑手蹑脚地走进来,目光在霍长今和萧祈之间来回逡巡,最后落在面容柔和些的萧祈身上,奶声奶气地问:“你是父王给我找的新娘亲吗?”

“……”

萧祈一时愕然,竟不知如何回答。

榻上的霍长今也被这童言稚语惊醒,闻言忍不住低咳了两声。

她下意识的看向萧祈,却发现那人的唇角已然弯起一抹极淡的弧度,语气“温柔”极了,“看来,小郡主真是很想见你呢。”

霍长今总觉得这温柔的言语里带着一丝嗔怪,还是针对她的。

恰在此时,褚筱因不见女儿踪影寻了过来,刚踏进门口就听到这句石破天惊的问话,吓得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把将女儿抱起来,捂住了她的小嘴,脸上是难得的慌乱:

“媃儿!不可胡说!”

他尴尬地看向霍长今和萧祈,连连道歉,“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褚月媃被父亲捂着嘴,不满地发出“呜呜”声,大眼睛眨巴眨巴,看看父亲,又看看萧祈和霍长今,似乎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

霍长今看着褚筱那副紧张的模样,又看看小丫头天真无邪的眼睛,突然生出一丝得意——褚筱,你也有今天!

而萧祈则轻轻摇了摇头,声音充满了暖意:“无妨。太子殿下不必如此紧张。”她走上前,轻轻摸了摸褚月媃的脑袋,柔声道:“我们不是你父王找的新娘亲,我们是……你父王的朋友。”

小丫头似懂非懂,但见萧祈态度温和,便也忘了刚才的不快,咧开嘴笑了,“姐姐好!”

“啧,”褚筱轻轻捏了捏月媃的小脸,纠正她的用语,“你该叫她姨姨!”

“不要!”褚月媃歪过头,像是要跟父王赌气,“姐姐好漂亮,要姐姐抱!”

小丫头都张开手了,萧祈当然无法拒绝一个奶团子了!

在场人被逗笑,小孩子就是可爱,童真足以冲散大人们所有的阴霾。

只是褚筱此后更是严令宫人看顾好小郡主,生怕她再来几句“惊人之语”,尤其是在别人面前乱叫娘亲的话。

东宫的夜,静得能听见风吹过竹叶的沙沙声。晚膳后,霍长今觉着有点积食,便由萧祈陪着,在清音阁的小院里慢慢散步。月光很好,清辉如水银泻地,将庭院照得朦朦胧胧。连日的阴郁似乎也被这月色驱散了几分。

“今晚的月亮倒是圆。”萧祈扶着霍长今的手臂,仰头望着天际那轮玉盘。

“嗯。”霍长今应了一声,声音却带上了些虚弱。

她顺着萧祈的目光看去,月色确实不错,让她想起很多年前在边关的夜晚,也是这样的月亮,照着沙场,照着孤城。她甩甩头,不愿再想那些铁血往事,目光随意扫过院落,落在了墙角一口半人高的大水缸上。缸里似乎养着几尾锦鲤,月光下,偶尔能看到鱼尾搅动的水光。

“想去看看鱼?”萧祈见她目光停留,便提议道。自那信使来了之后,她知道霍长今做了最好的打算也做了最坏的打算,所以她近来精神不济,对什么都提不起太大兴趣,能有点东西吸引她总是好的。

两人慢慢踱到缸边。缸水清澈,借着月光,能看见几尾红白相间的锦鲤悠闲地游弋。霍长今俯身,手肘撑在冰凉的缸沿上,看着水中的鱼儿,神情有些恍惚。萧祈站在她身侧,一只手仍虚扶着她的腰,生怕她乏力站不稳。

就在这静谧的时刻,一道锐利的破空之声骤然划破夜风的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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