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州篇引蛇出洞(第1页)
日落黄昏,许青禾终于回来报平安,萧祈是在宫外安抚好自己的情绪才回去的,这让霍长今的心更疼了。
萧祈说得对,她的的确确就是一个混蛋。
她凭什么要萧祈一次又一次奔向她,一边放不下,一边又拉扯不清,玩弄他人感情的人可不就是一个混蛋。
一整晚,霍长今一人独坐在窗角,今夜没有月光,屋里没点烛灯,一片黑暗笼罩着房间,就像三天前的那个夜晚一样。
戌时三刻,礼部侍郎赵垣的轿子刚转过长街拐角,再走一个路口就可以回家了。
霍长今已经盯了他好些时日,霍长宁送过来的那支狼毫笔虽然是个赝品但价值不菲,那是前朝著名书画家莫代的遗留“物之一,总共不超过五支,只有京州的珍宝阁才有可能买得到真品,一般就是文人墨客买回去收藏。
可能是赵垣买到了假货所以随手就给了小妾,也可能他就是充面子,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霍长今本想用她娘亲的首饰去换点资金然后去珍宝阁买货,进而用银子贿赂查账本,结果被她娘嘲笑没见过世面,就那点钱去买个首饰应该没问题,但贿赂珍宝阁那是不可能的,毕竟珍宝阁的账本里记的可不仅仅是买卖流水。
所以,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她成功获取账本信息,也就查到赵府管家头上了。
动了珍宝阁,那个人肯定会沉不住气,但是霍长今等了好几天却还是没见他们露出马脚,只能先下手了。
她本以为赵垣会躲着不出来,结果他竟然真在赌霍长今正人君子,不敢当街刺杀朝廷命官,特别是他这种级别的,还是受皇帝恩宠的。
可惜,他赌输了。
四人转过拐角的瞬间,轿帘忽被夜风掀起一角,赵垣眯着眼,恍惚见一道黑影掠过巷口。
“什么人——”
话音未落,轿夫闷哼倒地。
赵垣尚未反应过来,后颈便挨了一记手刀,眼前一黑。
霍长今带他来的是东郊的一处破庙,腊月的冷风卷的脸生疼,霍长今生了火,一边烤着一把短刀,一边等旁边的人苏醒。
火花炸了声响,赵垣猛地惊醒。
“醒了?”
“霍、霍长今?!”赵垣这才把目光聚焦在眼前这个黑衣人身上。
霍长今一身玄色劲装,指尖把玩着一把薄刃小刀,烛火映得她眉目如冰。
赵垣瞳孔骤缩,颤颤巍巍的动起身来才发现自己被绑在柱子上,而他一看那把短刀四肢就忍不住发抖。
“赵大人,”她抬眸声音冷峻,“天寒地冻,请你见个面还真是不容易啊?”
赵垣连镇定都装不出来,嘴唇已经发抖,声音含糊不清还要继续狡辩:“本官乃朝廷命官!霍长今你私自扣押本官,你想造反吗?!”
霍长今轻笑一声,从怀中掏出那支狼毫笔。
“‘造反’一词用在我身上不太合适。”她走上前,刀尖点着狼毫笔,“你们照过面了吧,说了什么?”
赵垣冷汗涔涔,却突然挺直腰板:“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霍长今,你最好现在放了我,本官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否则……就算我死了,你也不会有好下场!”
“真不愧是礼部侍郎,嘴皮子倒是利落的很?”霍长今嗤笑,“那你先想想怎么保住自己的舌头。”
她起身踱步到他身后,刀背缓缓划过他脖颈:“赵大人可是爱妻爱子的好官啊……连轿子都不舍得换个新一点的,不过霍某很好奇,张夫人知道你在外养了七房外室吗?陛下知道你贪墨的银子够买下半座肃州城吗?”
赵垣浑身发抖:“你、你血口喷人!”
霍长今猛地转身,掐住他脖颈,将他脑袋按在柱子上:“我军枉死将士的命,够不够喷你?!”
“饶、饶命……咳咳……”赵垣瞬间脸色涨红变青,从牙缝里挤字。
“写。”
霍长今嫌弃的擦擦手,甩过一张纸。
“写、写什么。。。。。。”
霍长今又可是把玩那把短刀,声音冷漠:“你的罪证,还有你的主子是谁。”
赵垣全身都在发抖,似乎在想怎么编理由骗过霍长今,不等他说话,霍长今又拿出一张纸铺好,撂下一句:
“霍某虽是武将,但也懂些文采,赵大人不愿意写,那你说,我写,可好?”
这话的讽刺性让赵垣打了个寒颤。霍长今可是正儿八经的武状元出身,十八岁一举夺魁,武艺高强,文采自然不差,这般语气好比在跟他说,不写就是和洛非之一个下场,甚至更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