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解卯丹(第2页)
他不是心疼昂山,而是震怒于自己的地盘里藏着警方的人——这意味着,他的军火库、他和境外的交易,可能都已经暴露了。
刀疤带回来的消息,直指周茵,她的所有信息都是真实的,这么看来,当真是她与当地警方演的一出戏了?昂山这个呆子,竟然这么长时间没发现他身边有这么一个鬼?
更让他心惊的是,从昂山那里搜出的黑账里,有几笔“给老K的分成”明显少了一截——这坐实了他之前的怀疑:昂山果然在私藏利润。
老K对着手下吼,眼神里的狠戾几乎要溢出来,“给我找到周茵活扒了她的皮,敢在我眼皮底下搞鬼,我要她的命!”
而此时的周茵,已经在警方的保护下换了身份,准备迎接下一个目标——卯丹,以及最终的大鱼,老K。
卯丹一直活得像个“异类”。
在妙瓦底的□□里,他是唯一一个穿定制西装、戴金丝眼镜的头目,办公室里摆着精装版的《论语》,说话总带着“兄台”“赐教”的文绉绉词汇,仿佛自己不是靠黄赌毒发家,而是个正经的生意人。
但周茵知道,这层伪装下全是腐肉——陈默偷偷告诉她,卯丹的赌场地下室里,不仅有关押妓女的铁笼,还有专门用来“调教”不听话赌徒的电击室,而那些标着“高级洋酒”的瓶子里,装的全是掺了料的迷药。
昂山倒台后,卯丹成了周茵的下一个目标。
她从陈默提供的处方单里,整理出了一份关键证据:过去三年,陈默按卯丹的要求,给至少57名女性开了“堕胎药”,其中23人是被强迫□□的受害者,年龄最小的只有15岁。
这些处方单上,都有卯丹用钢笔签下的“同意”二字,字迹清秀,却透着血腥味。
周茵将这些处方单、赌场地下室的照片——这都是陈默趁夜偷拍下的,还有一份记录着“强迫□□收入”的账本,通过加密渠道传给了警方。
警方没有立刻抓人,而是先把部分证据匿名透露给了当地的民间组织——那些常年为被拐妇女维权的志愿者,看到证据后怒不可遏,当天就组织了抗议活动。
第二天一早,几百名民众举着“关闭金玉堂”“严惩人贩子”的牌子,围在了赌场门口。
有人当场播放了警方从解救的女性那里收集的受害者的录音,哭喊声里,卯丹“读书人”的面具被撕得粉碎。
市区的商户也跟着罢市——他们受够了卯丹的保护费和骚扰,这场抗议成了积压已久的怒火的出口。
卯丹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窗外的人群,第一次慌了。
他给老K打电话求助,语气带着从未有过的慌乱:“K哥,你得帮我压下去!再闹下去,警察该来了!”老K在电话那头冷笑:“你自己惹的麻烦,自己解决。别忘了,你的赌场可是挂在我名下的。”
周茵知道,光靠民愤还不够,必须让老K对卯丹彻底动杀心。
她模仿卯丹的笔迹,写了一封“认罪书”,内容是“愿向警方举报老K的军火库位置,以求宽大处理”,末尾还盖了个伪造的卯丹私章。
然后,她让陈默把这封信“不小心”掉在了老K心腹常去的茶馆——那心腹早就看卯丹不顺眼,立刻捡起来交给了老K。
老K看到信时,正在核对昂山留下的账本。账本里显示,卯丹这三年私藏的利润,比他给老K的分成还多。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他把信拍在桌上,眼镜片后的眼睛冷得像冰:“好个卯丹,敢卖我求活?”他立刻叫来刀疤:“去金玉堂,把卯丹给我‘请’到北区来。记住,他要是敢反抗,就地解决。”
老K的人冲进金玉堂时,卯丹正在收拾行李——他打算逃到境外避风头。
双方在赌场二楼的VIP室撞了个正着,老K的手下举着枪吼:“卯丹,跟我们走一趟!”
卯丹的保镖立刻还击,枪声惊动了楼下的抗议民众。混乱中,卯丹想从消防通道逃跑,却被老K的人堵在楼梯间。
他平时总说“君子不逞凶”,此刻却像疯了一样抓过身边的台灯砸过去,嘴里喊着:“老K凭什么动我?我是他表弟!”
就在双方火拼到白热化时,警方的车呼啸而至。
这次,他们没有伪装,直接荷枪实弹冲进赌场:“警察!全部趴下!”老K的手下见势不妙,想突围,被特警当场击毙三人;卯丹的保镖则扔下枪投降——他们早就受够了这个色厉内荏的主子。
卯丹被发现时,躲在VIP室的保险柜后面,腿上中了一枪,鲜血浸透了白衬衫。
他看到警察冲进来,突然笑了,声音嘶哑:“我就知道……老K会杀我……”他挣扎着想站起来,却一头栽倒在地,被警察铐住拖走时,怀里还揣着那本沾了血的《论语》。
卯丹被捕后,警方顺藤摸瓜查封了他控制的12家妓院、7个地下赌场,解救了108名被囚禁的女性。
陈默因为提供证据有功,被从轻判刑,入狱前,他托人给周茵带了句话:“那些女孩得救了,我对得起手术刀了。”
而老K在北区的庄园里,第一次感到了孤立。
昂山被捕,卯丹倒台,温汀和敏多惨死,曾经围绕在他身边的势力,只剩下几个互相猜忌的小头目。
他对着地图上妙瓦底的区域,手指重重敲在北区的位置——那里是他最后的堡垒,也是周茵的终极目标。
周茵站在边境检查站的废墟旁,看着远处北区的灯火,摸了摸藏在衣领里的微型摄像头。她知道,和老K的决战,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