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龙（第3页）

还是这样睡觉比较舒服，余小鱼熟睡过去。

半夜，滴答滴答的水流声吵醒司懿。司懿睁开眼，地板上全是水，浴室门缝里源源不断的冒出水源。

司懿意识到不对，困意消散，掀开被子光脚下床，她拧开浴室门把手。

眼前这一幕震惊司懿良久，浴缸内全是水，余小鱼手臂垂在浴缸外侧。

司懿头疼欲裂，天旋地转，她扶着墙壁走到花洒旁，摸索着关了花洒。她慌了神，一瞬间浑身无力，扑通一声滑跪在地。

浴缸内，余小鱼发丝漂浮，睁着眼睛，脸色惨白，嘴唇乌紫，另一只手垂落身旁，完全像是没了气息。

司懿抓住余小鱼手臂，余小艺的皮肤像冰块一样粘上司懿，凉意迅速传到司懿心底。

回忆宛如海啸席卷司懿，她被推下深渊，渐渐没了呼吸。她想到母亲死亡的那天，她也是这样无助的站在浴缸旁。

无论她怎样大声求救没有一个人帮她，她亲眼目睹母亲没了气息。

她三岁时没有力气救回母亲，现在她二十四岁，能够亲手挽救一条年轻的生命。

司懿眼里水是红色的，鲜红色，余小鱼抱在血水里，大睁着眼睛。司懿想也没想，把手伸进浴缸里抱起余小鱼。

水渐渐变成透明色。

司懿没穿鞋急忙往外跑，余小鱼发丝上的水珠啪嗒啪嗒落下。司懿抱着余小鱼站在公司门口，她蹲下身伸手探向余小鱼口鼻还有气息。

经常有几个狗仔男蹲在公司门口，偷拍司懿。他们举着摄像机上前，对着司懿和余小鱼猛拍，镁光灯闪烁晃过司懿眼睛。

司懿闭上眼睛，拉扯衣服外套紧紧抱着余小鱼，她全身都在哆嗦，怒吼，“别拍了！我让你们别拍了！”

她清晰地记得，一群记者闯进她家，闯进她家浴室，架着吃人的相机对准她和妈妈。她小小的手还牵着妈妈，还在感受妈妈的温度。

那么多年过去了，媒体一直把她当作杀害母亲的凶手，家族也不认可她，认为她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值班室的女保安第一时间察觉不对，连外套都没有穿，火急火燎跑出值班室。

“让你们别拍了！”女保安同样举起手机，对准几位狗仔拍摄，“我已经报警了！”她抢夺相机，把里面偷拍司懿的照片全删了。

“滚啊！”女保安甩开腰间的电棒，电棒对准三个狗仔。

狗仔们不情不愿删掉照片，女保安再三确认没有偷留底片，赶走狗仔。

“司总，你还好吗？”女保安正要返回值班室拿毛毯和保温瓶。

司懿疲惫地拽住女保安下摆，“帮我打120。”

“好。”女保安立刻拨打急救电话。

司懿抱着余小艺在寒风里等待，女保安拿了毛毯搭在司懿肩上。

救护车不一会就到了，医护人员抬下担架。

“医生，我在浴缸里发现她时，她已经溺水了。”

睡梦中，余小鱼听见周围嘈杂的声音。她模糊地睁开眼睛，呢喃地喊，“司懿？”

“别怕，医生来了。”

余小鱼：？

溺水？司懿溺水了吗？她是鱼怎么会溺水？

司懿一直守着余小鱼，没有察觉自己身体异常。她站起来，眼前景物都在旋转，头重脚轻地摔倒在余小鱼身旁。

没搞清状况的余小艺立即从担架上弹起来，抱着司懿，“医生，她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