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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神容易送神难,谢老二这回不死也要脱层皮。”
“活该!若不是他,也没这茬事。”
“摊上这么个兄弟,谢老大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闹剧落下帷幕,人群各自散去,沈仪也带着谢峥回家。
进了灶房,谢峥仰起脸注视着沈仪,很是疑惑:“阿娘,二叔为何说我是沈萝?还有凤阳山,那沈萝在凤阳山刺杀郡主,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沈仪心头一紧,正欲搪塞过去,谢峥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脸色愈发苍白。
沈仪恨不得打死谢老二,轻抚谢峥胸口,想让她舒服一些,又听谢峥气若游丝道:“阿娘,二叔为什么要害我?我们不是一家人吗?”
他们才不是一家人。
只有二房三房是一家人,长房永远是外人,不被重视,不被善待。
沈仪不无讽刺地想着,摸了摸谢峥微凉的脸颊,柔声道:“你先上炕歇会儿,我去准备夕食,读了这么久的书,一定饿坏了吧?”
谢峥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又大病未愈,的确很容易饿,权当不知沈仪在转移话题,拍拍肚皮:“阿娘辛苦啦,我最喜欢阿娘做的饭菜了。”
沈仪莞尔,为谢峥褪去衣服鞋袜,看她钻进被窝,顺手掖了掖被角。
“啊,对了。”谢峥忽然想起一件事,“阿娘,咱家的大海碗落在夫子家了,您记得去取回来。”
沈仪颔首:“我做好饭便过去。”
谢峥闭上眼,有些不高兴地嘟囔:“那两个人实在是太坏了,夫子借我的书差点被他们踩烂,真讨厌。。。。。。”
稚嫩嗓音渐渐低下去,谢峥睡颜恬静而无害。
沈仪静静端详着,眸色明灭不定,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
半个时辰后,谢义年从码头回来。
天色未暗,沈仪坐在灶房打络子,见了他也不说话,眼泪簌簌落下,湿透脸庞。
谢义年顿时慌了神,一个箭步走到沈仪跟前,为她拭泪,神情难掩心疼:“这是怎么了?”
沈仪将下午的闹剧说了,哽咽道:“且不论那些人为何大费周章地全城通缉,还谎称她是侏儒,她是送子娘娘送给我的孩子,老二这么做,是一点不给她活路,更是要把我们往死路上逼啊!”
“她还问我,我们是一家人,为何老二要害她,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沈仪泣不成声,谢义年一言不发走到灶台前,将菜刀别进裤腰带里,阔步往外去。
沈仪目送谢义年跨过矮墙,收了哭声,拭干泪水,继续打络子。
另一边,谢义年踹开堂屋门,三两下将谢老二放倒,雨点般的拳头落在他脸上。
谢家正吃饭,没想到谢老大会突然闯进来,不由分说大打出手。
谢老太爷脸色铁青:“老大,你这是在干什么?”
谢老太太拍案而起:“老大,给我住手!”
谢义年充耳不闻,锤得谢老二嗷嗷叫,毫无还手之力。
好半晌后,谢义年将谢老二揍成猪头,又抽出菜刀,抵在谢老二脖子上。
稍一用力,刀刃划破皮肉,鲜血汩汩流出。
在谢老二杀猪般的嚎叫中,谢义年踹翻饭桌:“分家。”
“不分家,我就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