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朋友(第1页)
冰冷的水流冲刷过双手,却难以带走残留的触感与温度。
三次。
哪怕只是简单的抚摸,短暂的肢体接触,都让傅逐南感到十分的……舒服。
他不应该破戒,也不应该沉迷。
像没有理智的野兽,只剩下原始的欲望与渴求,露出丑恶的模样。
慕然有什么特殊的?
为什么会让他无法忍耐?
傅逐南很明显的皱了下眉,烦躁的解开上衣,打开花洒。
他能感觉到,根植在心底的渴望在不断堆积,积蓄,等待某一天,某一个时刻,冲破理智的牢笼。
水声哗啦,却无法压过耳边嘈杂的尖叫与低低絮语。
傅逐南在朦胧的水雾中闭上眼,封闭的卫生间里却有更具有存在感的东西。
分不清出自谁口的小声嘀咕,还有来自四面八方的视线。
畏惧的,惶恐的,鄙夷的。
温热的血在手背冷却,凝固,仿佛成了长在皮肉里的一部分,无时无刻的昭告存在感。
傅逐南无声地咬紧牙关,他忍耐着,也寻找着。
陌生的面孔在记忆里被模糊成一张张失去五官,无法辨认的模样,他寻找着,期待这一次,能不再看见——
傅逐南骤然睁开眼,仓促打断那份记忆。
水流冲刷进眼睛,带来生涩的痛,傅逐南好久,才抬手把黏在额头上的湿发捋起来。
他很沉很慢的呼出一口气,扯过架子上干净未被使用的浴巾,擦干水珠后穿上浴袍出去。
“一小时零二十三分。”苏榕抬手看了眼腕表,精准报出傅逐南在卫生间里呆的时间,他视线锐利,扫过傅逐南泡地发皱的手。
“我以为他对你是特殊的。”
傅逐南有些厌倦,并不想说话。
“今天会想和我讲讲那些事情吗?”苏榕又问。
这个问题,从他成为傅逐南的主治医生开始,一直问到现在,从未得到肯定的答复。
傅逐南:“你不知道吗?”
就算他不讲,也有人会向苏榕讲述一切。
“你知道的,”苏榕说,“人在描述的时候都会有偏向性,不同人的叙述语境往往代表着他的想法。”
人是情绪动物,再好的伪装也无法完全遮掩住叙述中的主观情绪,即便微弱,也是重要的线索。
傅逐南罕见的没有一口拒绝。
他垂着眼,很久之后才开口:“我没有想补充讲述的。”
“好吧。”苏榕叹了口气。
犹豫是个很好的信号,至少证明傅逐南有尝试做改变。
……
信息素水平的变化令神经变得脆弱,被再三逼问的过往以另外一种形式浮现。
傅逐南清楚地听见警报声。
鲜血从Omega的额头上淌出来,濡湿了傅逐南掐着他脖子的手。
信息素的浓度更高了,甜腻腻的,散发出恐惧的味道。
可除了恐惧,还有无法掩藏的求欢。
即便沦落到这种地步,还是会被本能操控,渴望得到交融。
傅逐南双眼充血,指节因为过分用力而泛起可怖的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