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喜欢(第3页)
于是当晚,沈穆大摇大摆出了宫,提回来一壶宫内的茉莉花酒,还顺了一包雀舌茶。
自此,京中便知晓,穆安王将自己的女儿教的不成样了。
实际上外界早该知晓,因为沈迦澜的郡主身份也是这么要来的。
沈迦澜总算明白母亲的良苦用心。
可是她要用什么法子来绝了镇国公主的心思?
她当然可以当众拒绝,但是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一夜就这么囫囵过去。
次日雪停,沈迦澜用了点饭,在雅舍等母亲归来。
一直到晌午,流萤从门房那里得知消息,母亲因为大雪在城外驿站耽搁,驿丞叫人来回话,恐怕要等午后才来。
沈迦澜昨夜没歇好,正准备回去睡会儿,不防却听外头有争吵。
她出去瞧了眼,见陈妈妈和流萤吵起来了,不知为着什么事。
陈妈妈一看她出来,哭着上前,抹了把泪,“郡主昨夜没睡好?”
沈迦澜的脸色带点苍白。
昨夜的雪绵密安静,王府各处都覆上了一层松软的白。她罩着件雪狐裘,衬得脖颈修长且白,站在游廊边,几乎要与雪色融为一体。
她的长发未束,简单以金簪挽起来,几缕发丝垂落颈窝,更添几分病懒风情。
那张脸冷白,眼下的乌青更显得有存在感。
她许是一夜未睡。
陈妈妈即便想先告状,也得先关爱郡主的身体。
沈迦澜想起梦中得知的信息。
姜宜凰上位之后,就是陈妈妈伙同她的女儿陈主管,从王府搜出了通敌叛国的罪证,这才导致王府被抄家发落。
想来,陈妈妈和镇国公主早有来往。
不愧是能逼着当今陛下退位的人,计谋之深,使人佩服。
要知道陈妈妈是沈迦澜的乳母,在王府地位极高,沈迦澜也一直感念她的恩情,给她的月例与自己一样,还将她的女儿抬为库房主管。
姜宜凰这一招,杀人诛心。
沈迦澜咳嗽起来,眼角轻微泛红,看上去倒是没有之前的跋扈嚣张。
“昨夜雪大,我又惦记母亲归家,所以没有睡好。陈妈妈怎么哭了?”
沈迦澜还不知道那罪证是何时放在王府的,所以还不能与陈氏母女撕破脸。
陈妈妈再次抹泪,看了眼院中憋屈到脸红的流萤,声泪俱下:“我只是想通知郡主,外头宋小姐她们在等您去酒庄品酒,流萤姑娘非拦着不让,还误会我有坏心。”
流萤即便知道自己赢不了,还是要来辩解一二,眼圈通红:“陈妈妈哪里话?我何时误会您的心了,您自己都说了,您是郡主的乳母,不可能伤了郡主的身子,我便才说郡主昨夜没睡好,今日天又冷,不好和宋小姐她们出去,何况午后家主就要回来,郡主自然得等候的,您何苦哭诉一通,显得我搅是非?”
流萤过去一直忍着她,然而陈妈妈的做法令她太看不惯,总是撺掇郡主和宋小姐一行人来往,那么玩乐下去,坏了名声倒不要紧,反正她家郡主本就没什么名声,但长此以往,身子必是熬不住的。
陈妈妈又哭,“我也不是非让郡主出去,只是告知一声也不行?宋小姐她们还在门外等候,至少回个信。”
流萤哪里不晓得她的心思,心里骂了千遍万遍,然而究竟怎么决定,却要看郡主的心意。
沈迦澜看着陈妈妈。
她的长相明艳,平素穿金戴银,身上有些贵族气势,然而今日这身浅色衣裙,却敛住不少锋芒,显得眉目如画,清远疏淡。
她的眼神如此平静,说话声也慢条斯理:“陈妈妈说的有理。”
流萤气的眼前发晕。
陈妈妈破涕为笑,“郡主能体谅就是老奴的福气。”
沈迦澜说:“妈妈哪里话,我身边有您分忧,才是福气。不过流萤说的也不全无道理,母亲归家,我这个做女儿的需得在场,但宋小姐那边也不好晾着,既然这样,陈妈妈您替我陪陪宋小姐?”
她也不等陈妈妈怎么反应,朝流萤吩咐道:“牵我的鸵鸟去。”
那鸵鸟是她的爱宠,也是出行必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