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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第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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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还有十五日的时间去开,纳妾的程序也刚好需要十五日。

再等等看呢,何必非要急着委身于谁?

“妈妈,劳烦扶我去趟疏影堂找大公子……”

此事毕竟涉及插手魏璋的私事,她不宜与大公子明面上来往过甚,让大公子难做。

她思忖了片刻,“劳烦妈妈准备笔墨,晚些给大公子送封信过去。”

薛兰漪的身份敏感,她亦不能让大公子在懵然不知的情况下帮她的忙,到最后连累了他反倒不好。

她打算把自己的身世来历全盘告诉大公子。

直觉告诉她,魏宣不是恶人,她可以放心倾诉。

她坐在窗边,研了墨,提笔悬腕,一五一十地写。

写她失忆醒来时,狱卒正将她摁在刑椅上,在她手臂了烙下赤红的手刺。

从此无论她走到哪,一生一世都无法磨灭妓籍的身份。

后来,她被病重的员外买回去冲喜,结果那老员外一时情绪激动死在了圆房的榻上。

她又被扬州刺史偷养起来,令她依着北营将军的喜好束腰丰乳,学房中媚术,以便将来供将军取乐。

如此辗转三人之手,她才来到魏璋身边

……

她以隽秀小楷将自己的生平轻描淡写过。

之后,她花了大量篇幅将与她有关的官员、员外的信息整理罗列了下来。

落笔流畅,极尽详细之能事。

柳婆婆认得几个字,不禁惊讶望向薛兰漪。

烛光下,姑娘那张清秀的脸未见太多波澜,反倒条理清晰,镇定自若。

没有几个姑娘能将如此坎坷的经历不带情绪地讲给旁人听。

或许是受得挫折太多了吧,人的心会变得无坚不摧。

柳婆婆想起照顾她的这些年,不管是燕春之流日日找茬,还是世子冷脸相待,从未见姑娘流过泪。

可姑娘,不也只是个二九之年的姑娘吗?

“将来定有好儿郎会好生疼惜姑娘的。”

柳婆婆小声叹息,薛兰漪未听清,“妈妈说什么?”

“……”

柳婆婆一噎。

是她一时感慨,口不择言了。

奴婢的运握在主子手里。

姑娘的运握在世子手上,疼惜与否,从来只在世子一念之间,半点不由人。

柳婆婆摇了摇头,“信写好了?”

薛兰漪点头,将信纸折叠好,递给了柳婆婆,“你跟大公子说,若是这里面有人和事可能牵累到他,他可以不必帮我,我能理解的。”

“姑娘放心。”

到了晚些夜深人静时,崇安堂几乎瞧不见人影了,柳婆婆才悄悄往疏影堂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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