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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灼:“真不遗憾?”
祝猗注视着她明澈的眼睛沉默片刻,无声一叹。
“真到那地步,那又怎么样呢?”她说,“‘牢骚太盛防肠断,风物长宜放眼量。’”
唐灼默然不语。
反倒是祝猗此时兴致更高一些,这些事儿虽然恼人,但她脾气当时有就有了,过后对别人还是一样的平静,对唐灼自然更没什么情绪上的烦扰了。
她虽不知唐灼为何忽然想起来问这个,还很探究的样子,但也不想让这事儿叫方才还笑吟吟的唐灼变得神色怅惘。
祝猗将唐灼往自己这里稍带了带:“好啦,不要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沉闷了。”
唐灼离她又近了一步,近的能感受到呼吸时彼此交织拂面的热气。
祝猗意识到时,呼吸倏然一停。
偏偏一旦开始注意后,她反而不知道自己一呼一吸间该重该轻、该缓该急了。
她的呼吸陡然一乱。
唐灼也发现了。
她小声说:“你好像有点喘哦。”
祝猗因她这个说法忍俊不禁,一边笑一边长长地呼吸。
但这个简单好用的心理调节失灵了。
秦岭山林似乎也遮挡不住仲夏的热浪,周围的氧气好像正被蒸腾。
祝猗含笑道:“是吗,为什么我感受不到你的呼吸呢。”
唐灼抿唇不语,只盯着她。
“你在屏息吗?”祝猗缓缓地、一寸一寸地前倾,“姐姐,你知道女人在什么时候才会屏息呢?”
唐灼忽而抬手,温热的食指抵在祝猗的唇上。
“你不觉得有点快嘛?”她说。
“我方才在等你问了,我说我会听你的话。”祝猗说。
唐灼用一派纯然的目光看着她。
祝猗已经不像之前那般对着她这样的目光方寸大乱了。
具体来说,她既觉着这对自己而言是引诱,那她便选择遵从本能。
祝猗握上唐灼的手,移开垂在身际。
她的声音更轻了,像情人呢喃。
“你说你享受当下。记得吗?就在几个小时以前,在水中。”
她的这些动作都很慢,慢到足以推开或者逃离。
但是唐灼没有。
她只是对视,眼睛像有星子坠落一样明亮。
她仿佛很沉静,如同一尊圣洁的雕塑。
可惜祝猗离得太近,清晰地看到她鲜润水红的嘴唇轻轻一抿,像是尝食前下意识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