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喂(第2页)
她已经换回了常服,一袭月白色暗纹锦袍,衬得气质清贵。
此刻正坐在书案后,手里拿着一本奏折,神色如常。
她的眉宇间还残留着一丝朝堂议事后的威严,仿佛早上那个主动亲我、还笑得像只偷腥得逞小狐狸的人不是她,只是是某个平行时空的幻影。
听到我的脚步声,她抬眸看来。
目光相触的瞬间,我清晰地看到她那平静无波的眼底,迅速闪过一丝极亮的光。
更关键的是,她那白玉似的耳根,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悄悄爬上了一抹淡粉,在白皙的肤色上分外醒目。
哦!原来老板也会不好意思!
我心里那点紧张瞬间消散了不少,甚至有点想笑。
陛下,您的帝王包袱掉了!需要小的帮您捡起来吗?
“来了?”她开口,声音努力维持着平时的清冷,但尾音似乎比往常柔和那么一点点。
“……嗯。”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
我“从容”地走到砚台边,开始履行我“侍墨”的职责。
只是这手,好像有点不听使唤,磨墨的动作都比平时僵硬了几分,墨条在砚台上磕磕碰碰,发出细微而不连贯的声响,显得格外心虚。
书房里很安静,和往常一样,只有奏折翻动和墨条摩擦的声音。
但气氛……完全不一样了!
空气里仿佛飘满带着钩子的小触手,挠得人心痒痒。
我能感觉到,她的目光时不时就会从奏折上移开,落在我身上。
那目光不再是帝王审视臣属的威严,而是带着温度,带着探究,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欢喜?
像羽毛轻轻扫过肌肤,又像阳光落在身上,暖洋洋的。
每当她看过来,我的后背就像过了电一样,一阵发麻,从尾椎骨窜上天灵盖。
就连手上的动作也会不自觉地慢下来,或者用力过猛,差点杵出个墨坑。
而她,似乎很享受我这种反应。
在我第N次因为她目光的扫视而手一抖,差点把珍贵的松烟墨汁磨出砚台边界、祸害她昂贵的紫檀木书案时,我听到她如同气音一般地笑了一声。
那笑声短促却清晰,带着十足的愉悦和了然。
我恼羞成怒,感觉自己像个被主人逗弄的笨拙宠物。
我抬起头,嗔怪地瞪了她一眼——完全忘了君臣之别!
我用眼神控诉:陛下!您这是扰乱办公秩序!影响工作效率!
她接收到我的眼神,非但不恼,眼底的笑意反而更深了。
她放下奏折,修长如玉的手指朝我勾了勾,动作优雅的带着召唤意味,像在逗引一只猫。
“……干嘛?”我警惕地看着她,脚下生根般没动。
总觉得她现在像个拿着逗猫棒的主人,而我就是那只被撩拨得心痒痒又强装镇定的笨猫。
我心里暗自鼓气:不行,要有骨气!不能一勾就过去!
“手酸了,”她一本正经地说,还煞有介事地蹙了下眉心,活动了一下手腕,那动作优雅得像在表演宫廷礼仪的范本,“过来帮朕按按。”
我:“……”
又来?!这借口都用烂了好吗!